何休若是同意,天子或许就会安心,应允。

闻人袭迟迟没有想明白,河北之地,长期都是平安无事,究竟是什么让天子如此迟疑呢?

他还在与马均谈话呢,屋外忽然便传了喧哗声,闻人袭眉头一皱,何休到了,只是,他没有料到,对方会来得如此迅速,闻人袭起身,整了整衣冠,他知道,这位大儒平生最厌恶衣冠不整者,天子偶尔失态,都是被他谩骂一顿,他缓缓走出了书房。

果然,何休正在院落里,一手持着剑,看着奴仆,凶狠的叫着。

“何公??我们不是说好,再不纠缠么?你为何事而来?”

闻人袭一本正经的问道。

“好贼子,拿走了我的宝剑,还问老夫为何而来??”

“无耻之徒啊!”何休暴怒,厉声骂道。

“哈哈哈,原来是为了宝剑啊,险些忘了,来,先坐下来吃茶,稍后我令人亲自送到你的府邸去。”闻人袭笑着说道。

“老夫不愿与你这等贼子同坐!!”

闻人袭刚要开口,身边却有一人愤怒地说道:“你……你……岂敢……敢……敢侮辱我师??!老……老……贼!”

闻人袭惊呆了,却没有回头,身后的马均愤怒的盯着何休,言语依旧不利索,可他的表情却十分的坚定,盯着何休,双腿有些打颤,何休也是愣住了,有些惊异的望着马均,闻人袭走了几步,挡在了他的面前,表情肃穆,何休却大笑起来,说道:“此子当学公羊!”

对于他谩骂自己的事情,何休没有半点的恼怒,反而十分开心,尊师重道,师受辱而拔剑起,多好的孩子啊,他心里赞叹着,又看了看闻人袭,又有些无奈,只是跟错了师君啊,何休沉思了片刻,看着闻人袭,问道:“你为何要一心修建运河呢?”

“我曾有幸,与王节信秉烛长谈……”

“他有大志,我希望能看到,他给我描述的那个盛世,如今,还远远不够,远远不够啊!”

何休眯了眯眼睛,看了看周围,说道:“拿剑,送到我府中去!”,他说完,便朝着门外走去,闻人袭愣了愣,忽然大喜,拿起了佩剑便跟了上去,何休刚要走出门,便回头,看了看小马均,说道:“把他也带上,我顺便再看看你的弟子,学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