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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的不说,身为隋初四贵之一的虞庆则,立国之初担任内史兼礼部尚书,后来任右仆射,屡历十二卫大将军,伐突厥、平陈都有大功,出将入相,很有才能,不过在开皇十七年,因为被进谗被文帝疏远,逼他去岭南平叛。

平乱得胜后,虞庆则视察岭南山川,只随口说了一句:“此城险固,加以足粮,若守得其人,功不可拔”之语,被与他爱妾通奸的妇弟诬告谋反,竟然被文帝赐死了,可知文帝的猜忌之心,不论是谁,触之必死。

“如果太子殿下亲自负荆请罪,入宫向陛下解释一切,难道一点挽回的希望都没有吗?毕竟废立太子之事,有违古代礼制,于周礼不和,不是顺天之道,即便是陛下,也不能如此随意更改国之根基!”李纲苦口婆心地劝慰。

太子右庶子刘行本忿忿不平道:“就是啊,晋王就是一个奸诈小人,擅于掩饰自己,穿衣故作俭朴,装着不喜歌舞和乐器,只知治国、领兵与读书的样子,还不好女色,纳妾不过二人,只与萧妃恩爱等等假象,只不过狼子野心,企图染指社稷之位!”

刘居士也说道:“刘某曾派出武功高手潜伏在晋王府后院,曾发现晋王杨广在后花园的一处假山处,修有机关暗道,里面地宫藏有不少江南美人,供其淫乐,甚至发现有刚出生的婴儿被拿出来溺死,这晋王杨广,不是什么好东西,虚假狡诈。”

夏侯福提议道:“太子殿下,不如我们向陛下和独孤后密奏,把杨广背后享乐的一面抖出来,这样把他伪装的君子形象诋毁掉,对我们会很利。”

太子杨勇低头沉思片刻,缓缓摇头道:“没这么简单,小王那二弟,绝非善类,有枭雄之姿,吞山河之志,下手心黑狠辣,即便我们密奏告发,让陛下和母后知晓,晋王的眼线就会立即回报,到时候,晋王必然迅速下手,不是将人挪移,就是杀掉,根本留不下证据,这样一来,状告不成,更容易被人抓住机会反击,何况,母后对我成见极大,对晋王偏爱,未必听得进去。”

刘居士冷幽幽地道:“不如,我让一些长安城内的小帮派,暗中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这样也能诋毁一下晋王的形象,街头百姓对这种豪门大院的私密事最热衷了,私下议论开,也能损他一下。”

“也好,这件事,就由刘千备去办了。”杨勇首肯了。

刘居士今年三十多岁,一身英武豪侠气,父亲乃上柱国彭公刘昶,自幼他被父送往深山寻高人习武,练就一身高强武艺,拳脚、剑术、轻功都很精通,负气仗义,浑身是胆。

成年后回到长安城,为人豪爽,散金聚友,交下不少绿林好汉和游侠剑客,数年前,担任太子千牛备身,这是一个掌管皇太子宿卫的七品官,暗中得到太子钱财资助,更是控制了长安城一些地头帮派,还招募了不少亡命之徒,组成一批死士。

刘居士不遵守朝廷法度,曾数次犯罪,文帝由于刘昶的缘故,每次都宽宥了他。于是刘居士有恃无恐,加上太子幕后撑腰,越加骄横放纵,猎取公卿大臣子弟中魁梧健壮者,掳到自己家里,把车轮套到他脖子上,然后用棍棒一通乱打,差不多快被打死还能不屈服求饶的人,就称为壮士,与他相交为友,算是长安城一霸!

“太子殿下,难道我们就没有扳倒晋王的办法吗?是否跟独孤后厚此薄彼有关,影响了陛下的决断?是否能争取一下皇后的支持,扭转她的态度呢?”萧子宝不解地询问。

太子杨勇面露苦涩笑容,世人皆相传,因为陛下和独孤后不喜太子爱奢华、喜声色、铺张浪费、美妾众多等秉性,才会逐渐疏远,甚至要把江山社稷的继承权,转交给嫡次子,这只是肤浅的看法,更多是以讹传讹。

其实杨勇心知肚明,他跟父皇杨坚之间的矛盾,早就种下了,而且不容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