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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莎丽道:“我长兄远在东边,已有数年没见过脱火赤了。”

朱高煦道:“瓦剌人攻打哈密卫,便是因为脱火赤故意走漏蒙古王子的消息。瓦剌人攻打忠顺王十分反常,显然只为逼迫忠顺王、交出蒙古王子,只有这个理由。大明君臣能猜到,曾与脱火赤密谋的阿鲁台、当然更容易猜到。”

阿莎丽不断摇头,“此事怎会如此复杂?”

朱高煦的声音道:“若非大明多年卧底的细作报回消息,朕也觉得事情有些诡异(诈)。阿鲁台遣使称臣受封,好让大明朝廷派官吏将士去迎接护送你们;然后以汗妃和蒙古小王子为诱饵,致使大明官吏将士惨遭屠戮,便可挑起瓦剌人与大明人的战争。”

经朱高煦这么一说,事情零零碎碎地拼凑在一起、阿莎丽有点明白了,只不过暂时心里很乱,没能彻底想清楚。

这时一个白胖的宦官走了进来,到朱高煦身边耳语了两句甚么。

朱高煦起身道:“朕有点事,先走了。”

受利用与欺骗的感觉,渐渐让阿莎丽心头充斥着愤怒。她随后也离开了中军行辕,径直去脱火赤住的地方。

脱火赤住在村庄外围的一座土墙瓦房里,他正在清点着各种各样的东西,看到阿莎丽的脸,他便瞪了一下眼睛。

阿莎丽不等他开口,径直用蒙古话责问道:“你们怎能出卖自己人?”

脱火赤似乎也非常意外,脱口狡辩道:“你说甚么?你不要听别人的谎话,特别是汉人最狡诈。”

阿莎丽想起朱高煦那张温和的脸,以及他怜悯百姓的事,马上反驳道:“我看你们比汉人狡诈得多!别人在草原上有奸细,你们想挑拨大明与瓦剌的阴谋、好趁机消灭瓦剌诸部的打算,汉人全都知道了。”

脱火赤道:“他们说谎。”

阿莎丽想了想,说道:“我亲耳听到的。不然明国皇帝怎么知道、瓦剌人会来袭击我们?”

脱火赤道:“汗妃宁肯相信汉人奸细的话吗?”

阿莎丽摇头道:“其实我早就觉得你很可疑。我生孩儿时,借口染了天花,数月不见外人。知情者只有三人,除了你我,便是那个女奴;女奴老实沉默,且每天都在我身边。可是在那天肃王(忠顺王)的生辰晚宴上,我听到肃王说,他也知道孩儿的事了。消息怎么泄露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