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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去传召大理寺卿薛岩觐见,再传大臣入内、商议军机。”

宦官道:“奴婢遵旨。”

等了许久,一个宦官入内禀报道:“皇爷,大理寺薛寺卿奉旨觐见。司礼监太监海涛、锦衣卫指挥使谭清,亦在斜廊上候着了。”

朱高炽道:“先叫别的人都在斜廊上等着,等朕见了薛岩,再叫他们进来。”

“是,奴婢遵旨。”

薛岩走进东暖阁,面对御座上的朱高炽行叩拜之礼。朱高炽有些心焦地说道:“免了。朕叫你查的案,今日进展如何?”

薛岩起身拱手道:“回圣上,有一些进展,但尚未查实主谋。”

“怎么说?”朱高炽道。

薛岩道:“臣遍访涉事之人,对嫌疑者逐一推判。臣以为,原御厨太监王狗儿可能是凶手,他的嫌疑最大!但郭妃以及……等人仍不能全然判定、是否涉案。一切尚需时日,以便去伪存真。

不过如今看来,主谋者绝非寻常人,他(她)在宫中必有一些势力,否则无法收集、运送、私藏蛇毒;甚至连东宫也进不去。

臣此前已在诏狱见过王狗儿,但他绝口否认、大呼冤情。臣还要去见他,最大的突破之处、或许正在王狗儿身上。”

“王狗儿?”朱高炽沉吟道,“俺记得先帝被刺伤之时,王狗儿便以嘴吸毒……”

薛岩道:“圣上明鉴,这等事可能是王狗儿惺惺作态罢了。若大逆不道之事确为王狗儿所为,他必深知银环蛇毒之性,情知口服无用,吸吮毒血不会有性命之忧;且银环蛇毒是剧毒,已经见血一会儿了,再去吸吮毒血、对中毒者无甚作用。”

朱高炽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可王狗儿很早就在燕王府当差,‘靖难之役’时还带兵立过军功,他为何要谋害先帝?幕后主谋是谁?”

薛岩道:“或为建文朝余党。更甚者,建文余党或与宫中一些人勾结……”

“宫中哪些人?”朱高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