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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煦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普通的家常。

但马恩慧的双手在发颤,情绪立刻就崩溃了,眼泪流了一脸。她捧着荷包,捂在鼻子上使劲闻着那气味,没有奥啕大哭,泪水却非常多,肩膀在一阵阵地抽搐。

客厅里安静下来,朱高煦不再说话,屋里只剩下压抑的抽泣之声。

过了一会儿,马恩慧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着脸,刚擦干,不知怎么又开始哭了。一连折腾了三次,她总算是消停下来。

马恩慧没有说一个谢字,只道:“要是以前没有削藩,大家都和和睦睦的,咱们还是亲戚,可以时常走动……”

她的口气像是追忆往事,像是在幻想,叫人听着莫名有点心酸。

所以轻开战端者绝不英明,万一失败了,就得和她现在一样一面懊悔、一面伤感,或许更不如!

朱高煦回应道:“现在我们还是亲戚。”

马恩慧沉吟了一会儿,便道:“汉王,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朱高煦忙靠近了过去,偏过头时,耳朵都能感觉到马恩慧吐气的触觉了。她用极低的声音说了几句话。

“哦!”朱高煦听罢,恍然点点头。

她当然没说建文帝和建文太子下落,毕竟太子文奎也是她的儿子;况且他们的行踪、马恩慧是不是确实知道也存疑。不过她说了另一件也挺有意思的事儿,就算是朱家的人、朱高煦以前也不知道。

过了一会,朱高煦道:“我不久留了,告辞。”

马恩慧问道:“汉王何时回京?”

“难说。”朱高煦不动声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