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解缙点头,“我这里还有一份票拟副本,正是胡广所书,他告诉地方衙门,要多照顾百姓,万万不可让百姓吃亏,摆明是在偏袒他的岳父一家。像这样的货色,当了次辅,往后还不知道有多少钱财,要落入他们家的口袋,我现在就向锦衣卫举报此人,恳请太傅彻查!”

柳淳点头,“那好,我这就安排人下去,你回去等者吧!”

柳淳把解缙打发走了,还没等他派人下去,胡广竟然来求见了。

一见面,胡广就对柳淳讲,他要举发户部的问题。

真有趣啊,这俩货玩起了互相伤害了。

“胡学士,你只管说吧!”

“太傅,我刚刚从岳父家里得到了消息,有人故意抬高地价……”

“等等!”柳淳拦住了他,“你的岳父是什么人?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

胡广毫不迟疑,“我岳父是个盐商,家里还算富庶,不过太傅放心,我从来没拿过岳父家里一分钱。拙荆也是老实本分的人。她把嫁妆存入了银行,我们每年靠着利息和俸禄度日,已经足够用了……要说起来,当初我答应娶她,还是为了解缙!”

柳淳越听越糊涂了,“解缙?跟他有什么关系?”

“唉!”胡广叹口气,“当年还是伪帝执政,我中进士之后,就想尽办法,帮着解缙重新恢复官职,走关系,通门路,要花的钱可不少。偏偏我当时是个穷进士,哪里拿得出来。没办法,我只能答应了亲事,从拙荆的陪嫁里面,拿出一些钱,帮着姓解的。”

胡广仰头,痛心疾首,“我当时还是太年轻了,我只知道解缙文采盖世,不该埋没。可我哪里想得到,这家伙人品低劣,是个十足的混蛋!早知道我买一包砒霜,毒死他算了,也省得给士林丢人现眼!百年之后,要是提起来,说我跟他有亲戚,该多没面子!”

听完了胡广的叙述,柳淳的脑海里涌现出四个字:“相爱相杀”。

弄到了这一步,也算是极品了。

“请胡学士回去等消息吧,我已经让锦衣卫下去查了。”

十天之后,柳淳手里,多了一份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