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跟柳淳站在了对立面的人是练子宁!

这位可是曾经的榜眼,论起才学,在当朝仅次于六元黄观。只是由于他不太光彩的过去,才备受排挤。

这次练子宁站出来,替老头辩护,完全可以视作两种思维的巅峰对决。

“柳大人,下官只是对事不对人,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大人见谅。”

柳淳哈哈一笑,“练先生,我提议咱们俩都把帽子摘了,就以普通身份,来替双方辩驳,练先生以为如何?”

练子宁欣然笑道:“如此,可是下官占便宜了。”

当他们摆开了阵势,大家伙这才清醒过来,陛下这是要玩真的啊!

如果柳淳拿不出足够的说辞,驳倒练子宁,那么对于新派来说,绝对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在这些地方官之中,有不少都是柳淳的弟子,他们跟师父分别有些时候了。

或许有人会问,这段时间柳淳门下都跑哪去了,怎么朝廷上没有几个柳淳的人啊?

其实不然,大明这么大,落实均田的难度非比寻常,到目前为止,许多偏僻的地区,还没有完成,柳淳的门下,几乎都去做这件事了。

这次宣地方官吏进京,其实也相当于师徒聚会,这些弟子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师父的表现。

朱瞻基,于谦,他们也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场对决。

“陛下,练先生,诸位大人,仆以为谢家老汉有第一个罪责,就是诬告!根据谢老汉的口供,他承认发现妻子昏倒的时候,测试过鼻息,知道她还没有死,在这种情况下,他逼迫儿子,去应天府,诬告弑杀祖母,我想这点是没有争议的。”

练子宁一愣神,他接到了朱棣的旨意,也是做足了功课,反复推敲……这件事情的核心其实是宗法和国法,牵连到法令和孝道,这是绵延了几千年的争论,练子宁不觉得柳淳能有什么绝佳的对策,所以他才敢迎战。

但是柳淳一出手,就打出了一记闷棍,实在是让练子宁大吃一惊,不过他的应变也是一流的,“柳大人,有杀人之心,和杀死对方,不能等同看待。尤其是子孙忤逆不孝,更是天大的罪恶,十恶不赦,理当从严论处。”

柳淳笑着点头,“练先生高见,不过我想请教练先生,谢超今年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