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外面,杜鹃啼血一般,哀嚎祈求……府中张玉端然危坐,面沉似水。突然,夫人从后面跑出来,“儿子,是儿子回来了!我要见儿子,快把门打开!”

张玉突然一瞪眼,“左右,把她带回去。”

夫人急了,冲着张玉怒骂道:“你个老东西,你黑了心,瞎了眼睛,你凭什么不让儿子进家门,你还有没有人心?”

夫人一声接着一声,叱责怒骂。

张玉紧闭着嘴唇,太阳穴上的青筋跳起,突然,他一摆手,怒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将这个婆娘拖到后面,不许她丢张家的人!”

下人们万般无奈,只能拖着夫人下去,一怒之下,夫人竟然昏了过去。

张府之中,鸡飞狗跳,乱成了一团。

张玉紧咬着牙关,硬起心肠,“告诉家丁,从府门泼水,把那小子赶走!”

管家都吓坏了,老爷这是真的疯了,大少爷好容易得胜归来,无论如何,也不该用水泼他啊!

“老爷,您要三思啊!”管家都要哭了。

张玉咬了咬牙,怒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莫不是要我亲自动手?”

管家没办法,只好照办。

张玉深深吸口气,呆坐在大堂之上,老眼之中,也闪着泪花。

他很清楚,朱棣封张辅,并没有存什么坏心思,只是感激张家的功劳。而且张玉还知道,就算让儿子进家门,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当朝能威胁到张家地位的,其实只有两个半人,朱棣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第二位就是柳淳,至于半个,应该是老贼秃道衍。

像丘福之流,还真不在张玉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