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盛庸大怒,一下子抽出了宝剑。

“无君无父的畜生,我现在就杀了你!”

铁铉同样眉头紧皱,“你这个小小竖子,莫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不光是这两位,其他的将领也都怒目而视,恨不得杀了纪纲而后快。

此刻纪纲的手心都是冷汗。

要说不害怕,那是扯淡!可他这个人天生好赌,越是压力大,就越要拼一把。

“你们都想杀我,我不过是烂命一条,大可以随便动手。可我要请教诸位将军,大人们,你们难道不知道羞愧二字吗?你们出去问问,看看山东父老,受了多少的罪!朝廷打仗,一而再,再而三,征用民夫,增加田赋,兵连祸结,赤地千里,有多少百姓,妻离子散,你们不知道吗?”

铁铉沉着脸,“哼,你所谓这些,皆因燕逆而起,等朝廷平定燕逆,自然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那兖州呢?为什么均田推不下去,为什么好官要被陷害?为什么横行乡里的恶徒敢肆意妄为?难道是燕王殿下给他们撑腰,是吗?”

铁铉脸上的肉微微抽搐,兖州的事情,他也得到了报告,正在发愁呢!

说起来荀顺庆来兖州,还跟他有关系。在双方议和之后,济南是军事重镇,南军死活不会退让,派遣铁铉和盛庸前来镇守。

铁铉也知道人马太多,耗损民力,如果都压在寻常百姓身上,势必造成民变……因此他是赞同向世家施压,让他们多出田赋,多贡献民夫……只是还没等他实现目标,朝野上下,攻讦荀顺庆的生意一浪高过一浪……这帮人找不到理由,最后竟然以荀顺庆曾经是柳淳弟子的名义,说他“纵然未曾有谋反之举,其心未必忠于朝廷”为由,捉拿回京问话!

什么叫莫须有啊!

这就是!

铁铉怒不可遏,尤其是朝中还有一大堆人,连他也不放过,一起攻击,恨不得将他弄死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