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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该怎么办,你要拿个态度了。”

汤昭一只脚踩着椅子,大声嚷嚷道:“朱允炆这个兔崽子太不地道了,别的不说,他敢杀了柳兄弟!就凭这一点,咱们就该起兵讨个说法!当初你说孤掌难鸣,不许我们有什么动作。俺老汤忍了,现在呢?你瞧见没有!所有的藩王都举事了,就差咱们了,你该怎么办吧?弟兄们就等着一道令子呢!”

沐春被弄得很尴尬。

“我说老汤,也不是所有的藩王都反了,还有蜀王,还有宁王和辽王,他们都是实力派。而且咱们云南虽然有兵,但是却苦无粮草,而且地形崎岖,路途艰难……你让我起兵,我可以答应你,但问题是咱们从哪里出发,走哪一条路,要用多少时间,要耗费多少钱粮、民夫,你心里有数没有?”

汤昭把手一挥,不客气道:“你说这些,都是三军统帅管的,俺老汤只负责冲锋陷阵,我就问你一句话,出兵,还是不出兵?”

沐春算是领教了,跟汤昭根本讲不通道理,那就找个能讲得通的过来。

不多时,冯诚来了。

他刚走进来,沐春竟有一丝的错觉,有段日子不见了,舅舅怎么好像年轻许多,仔细看看,也不是年轻,而是多了一股子英气,显得胸有成竹,和以前老实巴交的模样,不太一样。

沐春把事情向冯诚说了一遍。

冯诚低着头,一手按在大腿上,仔细听完,然后对汤昭说:“老汤,别的不说,你爹信国公还在京城呢!听说得了中风,病情严重,咱们要是举事,他老人家怎么办?”

汤昭眨巴了一下大眼珠子,“能怎么办,听天由命呗!”

“你不怕朱允炆杀人?”冯诚追问了一句。

沐春也道:“不只是信国公,还有宋国公,还有许许多多跟咱们有关系的人,不能不管啊!”

汤昭满脸不屑,冷哼道:“说得好听,我问你们,就算咱们不举事,就不会死了吗?别犯傻了!柳淳可有什么不臣之举?没有啊,他是尊奉旨意进京的,结果路上就被弄死了,葬身大海,尸骨无存啊!”

汤昭敲着桌子,怒喝道:“你们别一厢情愿地做梦了,你们以为不举事,就能相安无事?俺老汤把话放这儿,要是燕王撑不住,其他藩王都被消灭了,朱允炆回头就会对咱们动手!我还告诉你,滇铜的生意是柳淳干的,开拓缅甸也是柳淳主导的。现在是朱允炆没缓过气,一旦他有了功夫,就会砸咱们的饭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