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的几个儿子当中,老大徐辉祖继承了爵位,老二和老三在外面领兵,就剩下这个老四,是京里有名的纨绔,听说吹拉弹唱,打猎训狗,养蝈蝈,斗蛐蛐儿,没有不会的……

人们都说他丢了徐达的脸,将门虎子,就是说得他。

可徐增寿却浑不在意,依旧故我。

倒是徐妙锦常说,她四哥胸怀锦绣,假如早生三十年,成就不会不老爹徐达差。奈何他生在太平年月,只能做个纨绔公子。

柳淳不知道徐增寿有没有本事,但看在徐妙锦的面子上,也不会怠慢了他。

“哪里是我照顾令妹,分明是徐姑娘再给我帮忙……快,快请坐!”柳淳笑着让他坐下,徐妙锦送上了两杯茶。

徐增寿接在手里,突然笑了,“柳经历,我听锦儿说,你很善于做生意……我这个人没什么本事,只是经常在市井里面混,也听闻了一些经营之道。咱们就说这个茶,是我上国独有,四夷垂涎三尺。如何能把茶叶卖出高价呢?”

徐增寿轻轻一笑,“柳经历,能否指点一二?”

柳淳笑道:“我这个人只知道货真价实,童叟无欺,老实经营而已!”柳淳说得诚恳,徐增寿也不疑其他。

因为在市井上,人们都说大宁的东西又好又便宜,买卖公道,人也和气……徐增寿就以为柳淳是这样的人。

丝毫没有注意到,妹妹抿着嘴,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

徐增寿一本正经,教训道:“柳经历,海外蛮夷,他们都一身毛,长得跟猴子差不多,不能把他们当整个的人看!咱们就说,蛮夷哪懂得茶的好坏,不过牛饮马灌,就算再好的东西,也是糟蹋东西,喝不出什么味来!”

“所以出售海外的茶叶,都是以黑乎乎的茶砖,茶饼为主,一块或是二斤,或是五斤,他们喜欢喝这个。假如咱们把,把新茶和旧茶,好茶坏茶,都放在一起,制成茶砖,这不就节省不少成本吗?”

“咳咳!”徐妙锦咳嗽了两声,提醒四哥。

徐增寿还当她不愿意听,沉着脸道:“锦儿,四哥不是怕柳经历吃亏吗?你要是觉得四哥缺德,你只管出去,或者把耳朵堵上就是了!”

说完之后,徐增寿又想到了点子,“对了,干嘛用茶叶啊,弄点树叶子混进去,他们也喝不出来。这招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