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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单的电话差点被打爆,不得不关机,幸而赛事主办方发澄清函,又发动资本压制,才总算在舆论上扳回一波。

主办方有个善意的姐姐还特意找江单说:“别放在心上,枪打出头鸟,咱们这比赛,每年的冠军都会被翻出些东西来网暴一番,最多就一周吧,我们都习惯了。”

江单则道:“是我太不小心了,人多口杂的地方,我今后一定谨言慎行。给你们添麻烦了。”

对方又道:“没事,你够谨慎了!我们倒没什么,主要还是怕影响你前程,对了,还有龙尧老师,他也是……哎,不好过啊。不过相信我,很快就过去了,好好过年,咱们初十还要兑现比赛奖励呢,争取再惊艳亮相一次。”

江单笑着反复道谢,又请她代为向龙尧转达歉意。

江单挂了电话之后愣了一会儿,高中和龙尧相关的那些事,曾被他刻意遗忘过,如今再想,也像是隔着层纱似的。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人在变,环境、立场、观念也在变,但江单翻着那些曾在少年时期给了他莫大冲击和疼痛的陈年帖子,依旧如芒在背。

他叹了口气,想着,若是某段岁月里的伤害,可以洒脱地留存在那段岁月里该多好。

走过之后,便成云烟,不念,不想。多好。

江单爸妈不上网,他们并不知晓这些事情,王岚每天为江单的婚姻大事愁眉苦脸,江年则老实巴交地搜罗晖城哪里新开放了好玩的广场、哪里有花灯,然后带着一家人出去玩。

这个年味有一半都是他贡献的。

可惜江单已经过了喜欢花灯的年纪,与小时候不同,现在更像是他陪着父母闲逛,两位上了年纪的人看见热闹就开心,脸颊通红,不知是笑得还是冻得。

晖城晚上很冷,江单出门逛了不到一小时,已经手脚冰凉,王岚和他一起站在城中广场的牌匾下,等着不远处的江年排队买炸香蕉。

王岚瞥见他发红的指节,心疼地摘手套道:“让你戴上手套出门你就不戴,现在冷了吧?给你我的……”

“我不用……还好其实,”江单心道,您给我的那是我小学时候的手套,他根本戴都带不进去,又道:“不用管我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去把车开过来?”

王岚说道:“不急,等你爸买完东西,咱们一块去。今年的花灯其实不错,就是少了烟花,据说今年咱们市的企业普遍效益不好,老百姓的腰包也紧,这不,鞭炮声连天的,可就是没人大规模地放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