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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辛提笔,就如何提高官员办事效率、减少官员藏私克扣这两点,沉吟着写下几条兴许可行的对策,才刚落笔,果不其然就见素月整个脑袋都凑了过来。

她的目光只落在帝辛落笔处的手札上一秒,便又迅疾拉开。

“你真厉害。”

不知道第多少次,她这样喟叹。

帝辛将手札合好,收拾起来,预备如同过去几天的每一次一样,半声不做半声不响地离开,却没料到,这一次,竟是素月没再像以前一样任他离开,而是身形一转,横手拦在了他的面前

“你就不能理理我?”

她问。

帝辛假装没有听到,绕开她,再抬脚,被她又一次拦下来的时候,终于是如她所愿,把掺杂了冰渣的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

他本身脾气其实算不得好,心内烦躁的时刻很多,生来就不大喜欢人世间这种纠缠不放的矫情。

念及天道、念及功德、念及近在眼前的科考,对她视若无物,实际上已是他所能做到的极致。若她还要插手自己的生活,改变自己既定的计划,那他就再顾不得什么天道不天道、功德不功德的了。

他这样的人,可退一、可退二,却绝不可能再三再四、继而无穷。

“你走。”

说不上动怒,帝辛私下里给自己这话做下了定义

这是他最后一次好言相劝。

从前或许还不爱,素月也没觉得帝辛的态度有多伤人,可这一次,她瞧着帝辛那双澄澈清透的眼里,凝着一层寒冰,心尖上微妙地疼了一下。

“你便这般不待见我?”

体会到心里不曾体会过的酸楚和难受,素月怔松了一下,再回过神时,便是泫然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