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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商别云松手,撒开了李东渊,摸了摸鼻尖:“那什么,不闹了。咱别在这儿杵着了,跟我走吧,我们找了个落脚的地方,有许多事,得好好聊聊。”

说完了谁也不等,甩着袖子,擦着程骄的肩,大步走了,急得像有炮仗栓在头皮上。

程骄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又朝芸儿与李东渊行了一礼,匆匆追了上去。

剩下的几人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神里,都带着些笑意。

只有洄娘没有笑。

几人追着商别云,走出了老远。出了镇子,在田路上又走了一阵,远远地,看见一个小小矮矮的草房。

商别云撩开门上的草帘,低头走了进去。程骄也紧跟了去,等剩下几人都站在屋子里,小小的一间房,几乎被人填满了。

屋子里几乎什么都没有。一个靠墙放着的竹床,床上铺着一张一看就十分新的单子。一个桌子两把凳子,桌上放着盏生了锈的油灯,墙上挂着些渔网草编一类的东西,便再没有其他了。

好处却是,草房就这一间,孤零零立在湖边的荒滩上,四处都是矮矮的地草,树林都在很远的地方,别说藏人了,就是藏只鸟都难。

草房离玉湖并不远,甚至透过门帘,就能看到湖面。因此小小的房中,湿气很重,本来就就是看船的人临时趁夜歇脚的地方,不能常住。

不过在场的几人,却没有把这湿气当回事的,反而觉得呼吸之间,还挺舒服。

商别云将床上的布单拽了拽,坐下了。剩下的人或坐,或站,或倚在门边,都定了下来,静静地等着商别云开口。

“怕魏澜有什么截取声讯的手段,我在传给丛音的声讯上,并没有具体地说明什么。目前玉湖镇并不能算得上安全,有可能还有魏澜的人正藏在暗处。”商别云看了程骄一眼,接着说道:“不过,之所以冒险将你们都叫过来,是因为……”

他深吸了一口气:“我们找到‘入口’了。”

坐着的丛音“噌”地站了起来,湛明瞪大了眼睛,李东渊与芸儿惊异间对视了一眼,就连倚在门边神色厌倦的洄娘,都将头转了过来。

“就在玉湖下面。”商别云眼神透过门帘,望向不远处,静静的玉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