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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上一片寂静。有水鹭停在湖边,啄了啄地上的一条腰带,见不是能吃的东西,就抛了开来,扭头梳理起自己的羽毛来。

“先生!”平静的湖面上突然钻出来一只脑袋,兴奋地大喊着。水鹭惊飞,留下了一两根羽毛。

岸上却没有传来声音。

程骄从不见天日的湖底上来,被日头晃了一下眼睛,抬头看了一眼,在心中估算了一下自己在水下的时间,也有些吓到了。

“竟然在下面呆了这么久?完了,先生肯定等急了。”程骄摆动双臂,飞快向岸边游了过来。

“先生?”他站了起来,朝岸边走去。站在齐腰深的水里,他又轻声喊了一声。

“先生不答话,我就当先生不在喽。直接这样上来,先生别吓到。”他抱着一点小坏的心思,笑着说了一句。

到了岸边,见自己的裤子还扔在那里。商别云果然没帮他捡。程骄摇头笑着,套上了裤子:“不在?难道是等得不耐烦,先走了?”

“也是,等了这么久,渺儿该饿坏了,应该是带渺儿去吃东西了吧。”程骄捡起了自己的腰带,在四周环顾了一圈:“可是……难不成连我的衣服,也一起带走了?”

“这么一想,确实是先生能做出来的事。”他摇头笑笑,往前方又走了几步。

神色却突然一凛,像突然变了一个人,眉目之间隐隐透出血气来。

他向前奔了几步,冲进了林子中。

并没有跑出多远,便停下了步子。

一客榕树的树干上,泼着等人高的血迹。

程骄走上前去,榕树暴露在地面的树根上,也残留着一些血迹,血迹之中,静静躺着一条焰色的布条,是自己衣袍的料子。

程骄伸手触去,那血,还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