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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明显被他噎了一下,不再做声,走到花厅门口,推开门,硬邦邦对着商别云说:“到了,烦您在这里先等一会儿吧。我们家主子正忙着侍疾,等空出来就来见您。”

一偏头,却见商别云身后的程骄不见了影子,脸色瞬间一变:“你随从!他人呢?!”

商别云惊讶回头:“可不是,人呢?刚才还在这的,跑哪里去了?”

回头对着小厮笑:“不好意思,这孩子脑子有点一根筋,我管不太了,兴许是路上看到什么感兴趣的,就被勾过去了。不过你别担心,他挺乖的,不搞破坏,兴许待会儿就自己找过来了。”

小厮铁青着脸,没再与商别云纠缠,朝来的方向飞快跑去了。

商别云望着他跑去的方向,咂了咂嘴:“这么急,连口茶都没给上呢。”迈步踏进了花厅里。

花厅就是寻常贵人家装饰,一张主座,几排茶桌,商别云四下转了一圈,没什么不寻常的。既然主家不来,他自己溜溜达达的,走到主座坐下了。

在主座上坐着也不肯老实,将扶手、椅垫,花瓶都挪了挪动了动,四下正常,没见有什么机关。

也是,谁在见客的地方放什么机关啊。商别云又站起来,百无聊赖,心中知道那主家肯定不回来,就懒得等着,走到花厅后面,一个垂花大架后面,果然有一扇后门,他想也没想,直接推开门走了出去。

过了那道门,眼前的应该就是内院了。他一个人大男人,无邀无请进了人家的内院,是十分僭越的事。可袁家就奇怪在这个地方,削减用度,前院没有奴仆,倒还说得过去,可连通着内院的门处,都没有婆子守着,也见不到往来的仆妇,与前院一样,都是沉沉的一片死寂。

商别云一路嗅着那股子水汽,穿过一座圆门,果然便见到了预料之中的那个池子。

跟脑中想象的一样,那池子方圆确实不小,虽还比不上镜池,可也远超了一般人家山水景的规模,能想见曾经波光粼粼的盛景。只不过现在的池壁,有些地方已经开裂,攀着厚厚的一层油苔。商别云走近了,走到池边往下看,这池子也深,约莫一丈,只不过池中水几乎已经干了,枯荷枝干互连地陈列在池底,只在池底最中心处,还留着浅浅的一层水,汪在厚厚的苔藓中。

“挺可惜的。”一声叹,满含着惋惜。

却不是商别云发出来的。

他猛地一回头,一个青年男子正站在离他不足三寸的身后,望着池底,惋惜说道。

商别云压下心中的惊疑,平静道:“袁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