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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翩飞的衣袖,与柔顺的剑光。

约莫□□个男伶,身着绯色广袖,手中持着靛穗袖剑,在船屋正中舞动之间,间或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与绯色纱衣交错,灼人眼球。商别云坐在主位,李东渊与湛明在两侧陪坐。

只有商别云斜靠在背枕上,手搭在膝头一点一点,像是在跟着拍子,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李东渊如坐针毡,眼睛到处乱瞟;湛明双手合十,眼睛紧紧盯着自己手指尖,都不太自在。

这男伶画舫,本是近两年才兴起来的新鲜意趣儿,据说本是在京城贵人之间流行的,如今也渐渐流传到富庶各地。达官贵人们看惯了软恹恹的女子,听多了甜腻腻的调子,漂亮的小男伶来做的剑舞鼓舞,别有一番意味,倒是又大兴起来。

商别云的手指在膝头不耐烦地点着。

酒难喝。他只抿了一口,就涩得扔下了。

下酒菜也难吃。就这么简单几样,也不知厨子是从哪里找来的,弄得还没有程骄好。

这剑玩儿得就更别提了,一个个胳膊都软绵绵的,没什么劲儿,一群大男人捏着剑跟捏着花一样,舞剑嘛,还得是自己这种风流潇洒,或者程骄那种凌厉快意的,才好看。

还有这绯色的衣服,啧啧啧,妖妖佻佻的脂粉气,一样都是红色,还是自己的眼光好,挑的焰色穿在程骄身上,就衬得很。

不舒服,不好玩。

好不容易忍到他们一曲剑舞跳完,退了下去,商别云赶紧鼓掌:“好,精彩。辛苦。哎打头的那个,你先等一等。”

眉目妖娆的小伶人心中一喜,一低头装着害羞的样子,慢吞吞走到了商别云身边坐下。

“额其实你坐对面也行。”商别云挪了挪屁股。

小伶人以袖掩口,只露出一双笑得弯弯拿的眼睛来:“公子第一次来?”

“哦?你怎么看出来的?”商别云从善如流,与他调笑。

小伶人嗔道:“公子老实。不然,哪有让我坐对面的?”说着身子一软,往商别云的肩上轻轻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