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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种事,我怎么好意思说,更不可能报官抓自己老娘吧。”

季澄风不置可否:“所以你被你老娘丢了一刀,不就近找个医馆,反而跑来这偏远的宅子,找自己朋友?”

“大人不知道,别云身上有家传的医术,治疗刀伤比外面的医馆还好些,况且我若去医馆,人家问起来是怎么伤的,我是真没脸说。而且以我老娘的脾气,万一真找上门来,也就别云能劝她一劝。”

商别云背着手走上前来,点了点散发着药味的绢布:“祖上传下来的,不传之谜,千金之方,不能叫外人看见,大人懂?”

季澄风立了一会儿,转过头来,笑着朝他拱手:“如此一番,还真是误会了。只是这原本也没什么,为何大家方才如此紧张,又不言明呢?害得白白误会一场。”

“当时他晕着,我哪知道是犯了什么事?情况不明,当着你这做官的,我总要先想办法护护我兄弟。如今他醒了,把事情说了一下,我才放心啊。”商别云拍着胸脯,一副义薄云天。

季澄风笑呵呵的,拱手再道:“也怪我。见商大家如此紧张,又好像未卜先知,在我前面把人抢过去,便想到了有预谋的案子里去。莫怪莫怪。”

商别云大义凛然:“我天生鼻子比常人灵些,闻到血腥味,见你马上就要开门撞上,怕有什么危险,本意是想保护你来着。”

程骄并门外的丛音都听不下去,忍不住想扶额。话圆得未免太勉强了,堪堪能够自圆其说,却是漏洞百出。只不过眼下一丝证据都无,伤者言之凿凿,与商别云是骨血的兄弟,伤人的还是自己的老娘,没有苦主,季澄风自然也没有查案的必要,因此自圆其说,也就够了。

姚轲傻傻探头:“太好了,都是一场误会。刚才都吓死我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季澄风冲姚轲招手:“正好,小姚你过来,”回头对李东渊说,“这位小姚师傅也通些医理,不妨也帮着看看吧,总没坏处。”

李东渊与商别云交换了一个眼神,商别云微微颔首,李东渊便笑对姚轲点头:“如此便麻烦小姚师傅了。”

姚轲脸红着想摆手:“其实我不太……”被季澄风直接拉到了桌子前面,只好掀开绢布看了一眼,看了一眼,却愣住了:“好干净。”

“什么?”季澄风皱眉。

“额,没什么,就是,比我寻常看到的刀伤要干净许多,你看,桌子上几乎没有血,就这两道。”

季澄风这才注意到,桌案上果然十分干净,没什么血迹。只有两道血迹,呈星点状散在桌面上。不是淌血的痕迹,更像是……喷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