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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程骄答应着,老老实实端着碗。

“既然用得上右手,这么舍得豁出去做什么,有能耐咋不一刀砍了去啊,以后衣服少做个袖子了,省钱。”丛音嘟嘟囔囔,程骄权当没听见。

过了一会儿,又托着托盘走过来,在床边的边凳上坐下了:“伸手。”

程骄赶紧把右手递出去。

丛音把绢布一层层揭开,看了一眼,抬起头来,又白了程骄一眼:“我说弟弟,就你这恢复能力,你拿什么学人家装狠啊?拿命装?”

程骄看了自己的伤口一眼,确实有些惨不忍睹。再想到洄娘那一炷香时间便结起来痂的脸,不由得有些尴尬。

丛音打开药瓶,将瓶中的药粉洒在程骄的伤口上,程骄疼得一抖,还得仔细着左手端着的粥别撒出来,十分狼狈,却先顾不上,只忍不住地问道:“先……先生呢?”

丛音听到问商别云,脸色更黑了,只当没见到程骄痛缩,药粉下得更狠了:“刚烧完一大堆衣服,好衣服贵衣服,就吵着累得不行,泡池子去了。”

手上疼得火烧一般,程骄却顾不上:“烧衣服?”

丛音将新的绢布缠到他手上:“可不是,你那一身,他那一身,全是新的!上好的料子!就穿了一回!要我说不就沾上点血嘛洗洗不是还能接着穿,偏不,偏不!”说着忍不住手上用力一紧。

程骄倒像没觉出痛来,闻言右手突然抓住了丛音的手臂:“他……他的一身?难道,难道我把血弄到先生衣服上了?”

丛音甩开他的手:“不然你以为你是怎么回来的?我又抱不动你。入了夜他一路抱着你回来的,你俩都弄得血葫芦一样,他衣服的前襟上都是你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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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音替他包完伤口,又看着他一口气吞了那碗粥,才出去,过程中自然一直在叨念衣服多新多贵,商别云多浪费,程骄多莽撞。

那些话只是浮在程骄周围的空气里,并没有进到他的耳朵里去。

丛音走后,他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翻身下床,走到门前,深深呼了一口气,推开了房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