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茗儿在笔记上,向自己身体里的另一个她问出的最后一句话。
另一个茗儿,没有回答。
从此再无一字,就像彻底消失了似的。
没有回答,就是回答。
茗儿全明白了,其实在此之前,姐姐心态的变化,就已令她隐隐有所察觉。
可她没有想到,当她问出来后,会落得这样一个结果。
从那天起,月茗再没在手札上留下一个字,或许……她和自己一样,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局面吧。
可对羲茗来说,这样的状况尤其难熬。
她惶惑了。
既便知道姐姐也喜欢玄丘哥哥,她也相信姐姐不会骗她,玄丘哥哥应该是真的说过只是拿她当小妹子。
但她并未放弃,她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觉得她年轻不懂事?她会成长的嘛。
可现在中间多了一个姐姐,她该怎么办呢?
从小到大,这本手札,补完了她缺失的人生,她和姐姐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然而现在,她就像是跟姐姐失去了联系,她很不适应这种感觉。
这些日子,她没有再去见陈玄丘,她相信姐姐也没有去。
在明白自己的心理,在想好如何面对彼此之前,她们两个应该都会小心翼翼地蛰伏着,避免伤害彼此。
羲茗从未如此刻一般迫切地想要拥有一个完整的自己,因为她和月茗彼此的联系太过密切,密切到了普通的同胞姊妹都远远不及,所以她们面临的问题才更加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