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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行为让亚瑟有一时的哭笑不得,不过这样一看,就确凿了少年的身份。

——兹纳·潘德拉贡。

只是一念出这个名字,就有名为血缘的温热在心中流淌,连带着近日因战争而起的郁气都消磨几分。

亚瑟看过去,正巧也撞上纲吉扭过头,湛蓝的天空融进凝脂,是技巧最深奥的魔术师也难于重现的美景。

纲吉眨眨眼,对这个少年很有好感。

这份好感来的并不突然,毕竟虽然语言并不想通,但纲吉也已经差不多理解到摩根是自己的姐姐这一事实,而眼前的少年又有着和摩根姐姐极为类似的气息,那么或许也是家人。

于是那句无师自通的“姐哥”就脱口而出,虽然有些小小的纰漏,单看摩根的反应,或许也是差不了多少的。

唯一困扰纲吉的就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明明应当叫这个少年“哥哥”,为什么姐姐还在不厌其烦地教自己说“姐姐”。

难、难道,这个“哥哥”其实是穿着“哥哥”衣服的“姐姐”哒!

顶着一具少年壳子的男孩呆毛抖动了下,想了想放开摩根的手,往亚瑟那边走去。

纲吉在很早、很早很早以前就学会走路了的。但现在,年幼的灵魂被粗暴的塞进过大的壳子,连带着行走也算不上流畅,带着几分婴儿样的蹒跚学步。

而在亚瑟看来,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的王兄简直是可爱极了。

虽说按照年龄而言,是兹纳略大他一些。但要从心智看的话,怎么看都是他更年长。

也就是说,他是兄长。

莫名的属于兄长这种生物的责任感涌动上心头。亚瑟站起身,牵孩子一样牵住纲吉。

针扎一般的视线霎时就刺在了大不列颠的王的手上。

亚瑟侧过身躲过魔女的逼视,那只软乎乎的、明显小于同龄人的手放在自己手心的时候,自心底发出一阵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