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那一脑袋微卷的卷毛再一次随风飘扬迎风招展炸成了杀马特。

我羞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王八壳钻进去。

然而颜九霄连我找王八壳的机会都不给我,他抱着我沿着市中心主干道辅路奔跑了三四个来回,惊扰了七八万市民惊动了七八十次巡逻民警截停了五六千辆汽车造成了三四个小时的交通拥堵被百八十个交通警察一溜烟追着喊话,最后硬生生被我们那手抖脚软耳聋眼花疑似帕金森前兆的老市长大人驾着电摩给逮住了。

被逮住的颜九霄依然激动得神情振奋不能自已,每一个被他看到的人都被迫听他重复了七八十遍他要结婚的消息。

坐在老市长大人电摩旁边卡座上的警察局局长大人被颜九霄聒噪了半个小时之后,一脸面瘫地问道:“范进?你中举了?”

我——

我坐在颜九霄的臂弯里尴尬到脚底起火头顶生烟,连忙捏着钱包道歉:“真是对不起啊,单身了二十九年终于找到了对象,一激动就没能控制住。给大家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都是我不好,我还有一点存款,大概还可以再建一座小型环保站。”

我捏着我最后的积蓄心肝肉一起疼地颤巍巍递给了局长大人。

然而——

颜九霄一见,立刻眼疾手快地夺了回来,从口袋掏出一张黑卡拍到局长大人手里,兴高采烈地对局长大人说:“记得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这点钱你们拿去买喜糖,再见!”

局长大人——

局长大人再开口准备说话的时候,颜九霄已经抱着我跑出一公里以外了。

我目瞪狗呆地看两位大人和那张卡瞬间消失在视野之内,满腹狐疑地问颜九霄:“那张卡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