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点也不想看到没有伴侣的自己在情欲的折磨下狼狈不自我作践的模样,更不想因为保护措施不到位疯子一样赤条精光地跑到大街上逮谁咬谁把自己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我赶紧加快动作数了七袋营养液串成一串,挂在从天花板垂下的挂钩上,然后手指如飞地把自己剥了个精光,心急火燎地给自己打了满满一针管镇静剂,争分夺秒地给自己扣上脚镣,风驰电掣地扯了胶条给自己左手手背消了毒,把垂下来的针头扎到自己的手背上固定好,调好营养液的滴落速度,左右开弓,两手的手铐咔嚓一下,完美!

我躺在那已经褪成白色的云绸床单上,盯着头顶那同样褪成白色的云纱帷幔,心有余悸地松了一口气。

不过我这口气还是松得有点早了,松了一口气的我余光瞥见自己身上的颜色,奇怪地垂眸一看,吃惊地发现匆忙之中我竟然忘了在自己身上盖点什么!

我一脸面瘫地把目光从自己身上挪开,一脸面瘫地看了一眼放衣服的时候被我特地从衣柜里拿出来却最终忘了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一脸面瘫地看了看挂在自己右手手铐上的钥匙,一脸面瘫地选择了闭眼。

来不及了。

发情反应汹汹而至,我觉得自己像是突然掉入了无边无际的火浪之中,周身燥热呼吸不畅手脚无力却心痒难耐总想挣脱禁锢自己的铁链。

就算这时我有力气给自己打开手铐盖上毯子,也未必会头脑清醒地重新把自己铐上。而且鬼知道我头脑不清醒的状态下会做出什么。

算了。

反正也不会有人来。

就算有人来,也不可能被守在别墅周围的安保人员放行,就算被放行了,也不可能在我浓烈到跟生化武器没什么区别的芥末味信息素里头脑清醒地走出三步,更不要说沿着长长的甬路穿过偌大的湖泊和树林登堂入室。

所以我觉得我完全没必要担心在这个要命的节骨眼被人从头到脚看个精光。

我更应该担心那些对我信息素杀伤力毫不知情不知什么时候会从我屋顶上方经过的鸟儿们。

如果不下雨的话——

我正要为那些已经坠落以及将要坠落的鸟儿们默哀,天边忽然炸响一声闷雷,屋里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不出十秒噼里啪啦的雨点就凿得窗户响成一片。

我松了一口气,同时又一脸面瘫地提起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