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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吏[校对版] 七月新番 1028 字 2022-10-23

扶苏说明了他认为,必须惩罚喜的理由:

“扶苏听闻,韩昭候昼寝,身边两个小吏侍候,一个典冠,负责戴帽;一个典衣,负责穿衣。典冠看着韩昭侯睡觉冷了,就给他盖了件衣裳。后来韩昭侯醒了,问是谁盖的。左右回答:典冠。于是,韩昭侯把典冠与典衣都处罚了。”

“处罚典衣,是因为他渎职;处罚典冠,是因为他越职。”

“如今喜身为侍御史,本该纠察官吏,却干了谏议大夫、博士的职事,向陛下进奏疏谏言,且不论他说的有无道理,侵官之害甚于寒,故喜当罚也!”

秦始皇淡淡地说道:“那当如何罚?”

扶苏道:“律令自有章程,轻者夺职,重者远谪。”

“不管如何,喜的罪过,都不至于死,是么?”

秦始皇看出来了,扶苏这是以退为进啊,与先前强谏的做派,真是大相径庭。

秦始皇摇头道:“这是《二柄》里的话啊,你开始看《韩非子》了?”

“是。”

“你过去不是一向拒绝么?不是一直讨厌韩非之言,觉得那是游说主上学会虚伪,玩弄阴谋权术,不合君子之道,极为不齿么?”

扶苏道:“那时候扶苏少不更事,后来才知道,韩非子所讲的,不止是术,还有法和势,扶苏还曾在府库里,找到过他与父皇的对话……”

自己与韩非的对话?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吧?

秦始皇闭上了眼睛,回忆那有趣却又吃力的对话,有趣在于韩非所述与秦始皇所欲几乎完全契合,吃力是因为,韩非是个结巴。

“朕都快忘了,与他说过什么?”

扶苏道:“父皇曾经与韩非议论法、术的利弊,最后问他,君主使用申不害的术,而官府实行商鞅的法,可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