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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冷风吹来,坐在牛车上,朝阳里里监门伯毋打了个寒颤,顿时清醒了许多。

他昨夜与敞分开后,一宿没睡着,辗转反侧,一直在担忧事情败露。

这几天里,发生太多意外了。

本该顺利的掘墓,却遇到了难得一见的大雪。

亭长黑夫第一天上任,就跑来内外无事的朝阳里巡视……

毫无征兆,里东那个与人无争的公士去疾突然被湖阳亭缉捕,罪名是在县里拾了遗钱?

种种事情交织在这两天,让伯毋紧张不已。

他也知道,自己因为贪图钱财,勾结盗墓贼发盗墓,并为其购买工具,转移赃物,已是触犯了律令,必受严惩!

所以,万万不能暴露!

可惜他没能劝动敞,如今木已成舟,只能硬着头皮,按照承诺,赶着牛车去接应盗墓贼们了。

他现在还能怎办?只能祈求那黑夫没发现什么问题,今夜赶紧将最后一批赃物转移,打发那几个盗墓贼走人。

自己分到的那一份,足够卖得数万钱,一夜暴富了,这也是里监门宁可冒险与敞合作,也不主动去官府告发他得到原因,犯罪的来的钱财,比举报得赏丰厚得多。

于是伯毋加速了赶路,等他抵达约定的地点时,却见那土丘正面点着火把,两个人影正在墓地后等着他。

伯毋停下牛车走近一瞧,却见墓地边上,已堆着不少漆器、铜器……

“看来那墓终于打开了,不错不错,敞还算守时。”

他放下心来,一边朝那两个人影走去,一边笑道:“敞,今夜收获如此之丰啊,真是惭愧,我果然不该因那亭长黑夫在朝阳里走了一圈,就让你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