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这次水师出海来说,本就是一次预定的行动——一路宣慰,送各国使者返回国内,并贸易。

朱瞻基对此自然是心知肚明,他说道:“水师送各国使者归国,顺便与各国贸易,这是多年的习俗,上次从泰西回来时,洪保也交代过,想来不会误会。”

皇帝一句话就把这个担心给撇开了,可群臣却听出了里面的含义。

……

“陛下的意思是说,他们要是真的误会了……”

金幼孜有些恼火的道:“本官觉着他们多半会误会,不知怎地,见过那三国使团之后,本官就觉得大明像是被虎狼给盯上了。”

他们在回值房的路上,几人前后走着,没人敢靠近。

“法兰克使团不是回去了吗,本官觉得他们不会那么蠢吧。”

杨士奇却从利益的角度出发,觉得泰西人不会傻乎乎的和大明开战。

杨溥走在他的后面说道:“杨大人,当年的瓦剌和鞑靼也不大,可他们同样敢挑衅大明。此等事不以国力为准,而是要看凶性。”

走在最前方的杨荣说道:“对,就是看凶性,以前的草原人凶悍,所以时时袭扰边墙。而泰西人……洪保说他们野性未泯,自然不肯蛰伏。”

杨士奇也说道:“泰西内部争斗多年,能养出悍勇之士,不可小觑啊!”

金幼孜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说道:“所以陛下派了兴和伯去,就是要掌握尺度,打不打,怎么打,打了之后怎么办……这些非将领所能为,不管是洪保还是傅显都不够格啊!”

“他若是胜了怎么办?”

金幼孜突然低声问道。

前方就是值房,杨荣的脚步一滞,回身道:“兴和伯以前就说过,此生只做大明的兴和伯。”

“是文皇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