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朱瞻基把那些反对者留在朝堂上,他需要这些人来警醒自己。

而方醒显然也深谙这个道理,从没见他倒过谁。

不,他倒过,朱瞻基记得他处心积虑的倒过纪纲。

杨士奇皱眉道:“跋扈谈不上,起因本官也知道,那些被拿了的百姓并无情弊,只是疏忽了,或是侥幸了。只是为了这个就受刑,甚至是流放,兴和伯大抵是不忍吧,所以才上了奏章。”

杨荣出班道:“正是如此,兴和伯想必是不忍,陛下,臣以为既然是无心,可否网开一面……”

朱瞻基面无表情的道:“此事从长计议,你等不必缓颊。”

杨荣和杨士奇尴尬的回班。

他们想把这事打混过去,可皇帝却明察秋毫,尴尬啊!

朱瞻基仔细看着奏章,再次抬头时,神色已经变得从容起来。

“兴和伯说路引于大明初期是臂助,到了现在,路引已经成了禁锢,把百姓限制在一地的同时,也把大明的发展定在了一个高度,再也无法寸进的高度。”

朱瞻基的眉心微微皱起,问道:“诸卿以为如何?”

“确实是这样。”

杨荣第一句话就在为方醒站台,后面一阵冷飕飕的眼神。

可杨士奇也跟着出班道:“陛下,前宋可是没有路引,百姓迁徙顺畅,虽然官府麻烦了些,可前宋的商业蓬勃,前所未有。”

他看了一眼群臣,坚定的道:“臣深知路引对百姓的禁锢,包括臣的家人也在其中,出个门都得去报备办路引,回来还得消了,陛下,臣附议。”

杨士奇居然赞同取消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