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权这话表明了自己“闲云野鹤”的本性,却暗指朱瞻基在削藩。

“晋藩只是小辈,当年的错本王也犯过,可如今大家不是相安吗?为何晋藩迟迟不能复爵?不少藩王给本王来信,都对此忧心忡忡……陛下可有决断了吗?”

方醒笑了笑,说道:“此事非家事,殿下却是想偏颇了。”

这话不大客气,边上的江训说道:“兴和伯,从太祖高皇帝分封诸王始,这如何不是家事?难道朝中有谁想插手一二?”

方醒迎上朱权探究的目光,淡淡的道:“藩王每年耗费多少钱粮?占了多少田地?役使了多少人?这些东西从何而来?莫不是皇家自己种出来的?”

“大胆!”

江训看到朱权面色铁青,就起身喝道:“兴和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大胆!”

方醒没理他,微笑着对朱权说道:“殿下,陛下在宫中也是节俭度日,几位殿下也没建造王府……普天之下啊……”

方醒对江训点点头,说道:“普天之下全是百姓,你有意见吗?”

“家事?”

方醒毫不客气的道:“若是各地藩王自己养活自己,那就是家事!若是不能,抱歉,方某认为这便是国事!”

江训冷笑道:“天家血脉,岂能与贩夫走卒为伍?兴和伯,你这话要是传出去,在下保证你出不了南昌城!”

“谁敢拦我?”

方醒眼神凌厉的盯着江训,说道:“方某敢带着一个千户所横行于交趾,南昌有谁敢拦着我?谁?!”

江训眸色闪烁,朱权喝道:“够了!”

“殿下恕罪!”

江训跪坐在蒲团上俯身请罪,朱权目光一转,说道:“今日本王精神不济,兴和伯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