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吏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于谦,不禁偷笑着,有人甚至想讨好陈昂,就喝道:“于谦,你这是嫉妒了吗?”

于谦抬头,脸上渐渐多了红色,目光转动间,缓缓的道:“在下自问做事兢兢业业,为何是陈昂?谁能告诉我,为何是他?!”

陈昂摇头失笑道:“你做事太过僵硬,一年到头难得在衙门里看到你,而且你当年是自愿,不,你是求着蹇大人,要求来做小吏,可是后悔了?看来有人说的没错,你就是在沽名钓誉!”

于谦走下来,目光炯炯的盯着陈昂,语气铿锵的道:“在下自愿下来做小吏,这是在下选择的路,可路走好了,在下自问从无错漏,为何没有晋升?!”

卧槽!这是在质疑府丞冯平啊!

一个吏目在大佬们的眼中只算是蝼蚁,可对于小吏们来说却是登天的梯子。

这事儿不对了!

小吏们面面相觑,眼神乱飞,没人敢插嘴。

陈昂有大佬罩着,而于谦更是进士出身,有名的愣头青……

陈昂本以为会有人帮腔,可看到这些小吏都有些退意,就怒道:“你于谦又做了什么?整日下去,说是劝耕,可谁知道你去了哪?”

于谦梗着脖子道:“在下在田间地头为百姓排忧解难,谁都能骗,难道那些百姓都被在下骗了吗?”

陈昂语塞,刚被升为吏目的他深知威信的重要性,就低喝道:“你得意什么?”

于谦摇摇头,失落的道:“于某本以为能靠着努力一步步的上去,可没想到却是你陈昂上了,这何其不公!”

“于某一心做事,一年下来鞋子都废了多少双?多少双?啊!不公!这世道不公!”

于谦挥舞着双手,眼睛发红,目光四处梭巡,拼命的嘶吼着。

“你疯了!”

陈昂摇摇头,只觉得心中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