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员大声的嚎叫着,两个抬着他来的同袍看着难受,就问了他的遗愿,可这伤员却只顾着惨叫,根本说不出话来。

郎中叹息着,然后拿个葫芦出来,“给他喝几口。”

两个军士毫不犹豫的就喂了同袍几口,渐渐的,他的惨叫声音低沉下去。

“……我媳妇……不能……不能改嫁……”

郎中听到这话,不禁微微摇头。

“……儿子小……改嫁……吃……亏……”

那只抓着同袍手腕的手突然一松,接着垂落地面,颤抖几下之后,再无动静。

没有嚎哭,没有哽咽,两个军士抬着自己的同袍麻木的走向了外面,稍后会有专人焚烧。

方醒和阿台站在营外,看着这一幕,阿台唏嘘道:“以前部族的人在外战死,够交情的就挖坑埋了,一般的都丢在那里,任由风雨和兽类侵蚀,这便是战阵啊……”

“你堕落了!”

方醒摇摇头,“原先的你多少有些杀伐果断,如今却会为了战阵的残酷而唏嘘。”

阿台苦笑道:“见识了几十万大军的征战,哪怕只是前哨战,我觉得自己还是当个富家翁比较好,不然迟早死无葬身之地。”

远方马蹄声急促,方醒回身,看到一队骑兵飞速朝着兴和堡去了,就说道:“估摸着是有了哈烈主力大军的消息,回去吧。”

……

“陛下,哈烈大军在距离五十里外扎营。”

朱棣看看身上染血的百户官,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