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两头不得罪的老油条!

方醒和朱瞻基交换一个眼色,觉得这样的人应当放在礼部对外的部门才是,在吏部只能是和稀泥,毫无用处。

“工部的钱均骅还行,经常到各地去查看,回来脸上晒的黑不溜秋的。”

“户部的曲胜有些雄心勃勃,不过最近也有些没精打采的。”

“刑部没啥问题,兵部的周应泰有些懒……都查院的郑多勉有些陷入泥沼的意思,在南边打不开局面。”

朱瞻基起身出去,方醒缓缓地说道:“人道金陵乃富庶之地,掌控南方,方某却不以为然,以为这里多是偏安,不管是孙权还是衣冠南渡,这里更像是苟且偷生之地。”

方醒对所谓的六朝古都从未有什么感觉,他只感觉到了这里的慵懒,正如此时莫愁湖上的春风,让人醺醺然欲醉。

“这里养不出浩然正气,也养不出慷慨悲歌之士,官场亦如此!”

方醒的目光扫过惶恐的安纶,淡淡的道:“你们可有这等想法?”

不等两人表态,方醒说道:“平淡之处方能看出一个人的本色,甘于平庸,不思进取,那就别说没给你机会。记住了,机会永远都会留给那些时刻准备着的人。”

敲打完毕之后,方醒板着脸道:“殿下此行的目的你们是知道的,本伯在此说说注意的事项,一是不得与外人沟通消息,这个一旦发现,必死无疑!其二,加强对各地的查探,如果说殿下是惊蛰的春雷,那么下面就该会有些虫子到处乱爬,你们可得盯紧了!”

甲板上,坐多了船的朱瞻基站的很稳,沈石头低声道:“殿下,岸上有不少人在寻摸,大概是在找您吧。”

朱瞻基点点头,说道:“靠岸吧,让费石和安纶换船回去,咱们自己上岸。”

少顷,费石和安纶偷偷的上了一艘小船离去,方醒出来,看着岸边说道:“这边的多是老油条,特别是六部,大多觉得上升无望,所以说,在厘淸官场之际,还得要敲打,重重的敲打,要把这股子颓废的风头给打下去!”

朱瞻基点点头,揉揉眼睛道:“关键是品级,这些人觉得自己的品级高,就不该在金陵养老。”

大明太大,加上金陵原先是京城,所以才留了一套班子在这里。以后会一直留着,成了一个怪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