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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那妖怪只偷新生婴儿,四五个之后凡人们带着自家娃娃都跑光了,他没得偷了,然后就连三四岁的也不放过。”

爻楝沉默地听着,不随意发表意见,他一边听还边小口吹走米糊的热气,再舒舒服服地喝上一口,裘融讲完自己所知道的信息之后屋内陷入了诡异的寂静,爻楝疑惑地抬起头,就看见屋内四只眼睛全部直勾勾地盯着他,门缝里还嵌着一对红眸子,也是如出一辙地勾住他。

“……”

他哭笑不得地按按太阳穴,分析道:“注意到裘大夫的用词了吗,不是‘窃’就是‘偷’,然而众所周知大部分妖族的作风向来都是明抢,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什么?”竹涧把问题转而抛给裘融,裘融呃了半晌,求知若渴地将问题恭敬返还给爻楝:“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只妖怪没有足够的能力从人类手中堂而皇之地抓走他们的孩子,没有人见过他的正脸,没有人知道他的种族,一是因为他狡猾,二则是他根本不敢暴露在众人视野下。

从他现如今将范围扩大到三四岁孩童来看,我们是否可以推测,年龄其实并不是重点,他只对幼童下手是因为幼童比大人更好控制?你们知道这又意味着什么吗?”

“是不是意味着若是逼急了,下一阶段他很有可能铤而走险,到那时村里的成年男人也无法幸免。”裘融听得聚精会神,还十分配合地进行联想,而竹涧则是抽着唇角,急躁地上前狠搓一把爻楝的龙角,“赶紧说,别废话。”

“你说的还是比较理想的一种情况,这建立在祭品非凡人不可的层面上,若是这样,我们根本无需搭理,那妖怪如此针对附近的村庄,宁愿被追捕打杀,四处躲藏也不肯离开,无非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裘融直觉爻楝接下来不会说出什么好话,他见床上人忽然双目直视自己,不由得警觉地竖起了耳朵,“若,若是不呢?”

“若是没有限制,他又控制不了人类男子,那么他很可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穷途末路之下转而攻击附近的其他种族,比如,你们兔妖的婴儿。”

“……”裘融一时间陷入了沉默,爻楝垂眸补充道:“虽然这些都仅仅是我的合理推测而已,但这几日最好还是让你的族人加强警戒,裘大夫,以防万一,你最好能去丢了婴儿的村里打听打听,看看第一起事发之前有什么异状,如此,我们才好进一步推测那妖怪究竟有何目的。”

“没问题!”涉及到自家族人的安全,裘融当然是干劲满满,阿球在门外听了个大概,此时端着药碗进来,嘴里喊着:“我也去我也去。”

那大腿受了伤的白兔也在床角悠悠转醒,化作一只上半身十三四岁人类孩童样貌,下半身兔子形态的女孩子,她面色惨白,十分虚弱地说:“我也要帮忙,如若那妖怪事出有因,我定帮上他一把,好叫这些可恶的凡人吃吃苦头!”

听了这话,爻楝忍不住笑出声来,心里默默感慨这只白兔妖的年幼记仇,“你们两个去什么去?人形都化不全。”

“不,此仇不报非团团。”女娃娃瞪着红眼睛环视一圈,最后不要命地盯上了最不好惹的人,“这位仙君,我看这里你最是厉害,你可会些易容掩形的法术,教教我吧?让我好去凡人地界里走上一走。”

竹涧忽然被点名,简直一头雾水,他原先坐在床边上正严肃地思考着话题怎么就越扯越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