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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带到了你们肯定会杀了我的,我,我不能出卖裘大夫嘤嘤嘤……我死也不会说的噫呜呜……”

“……”爻楝看到竹涧再次转身与他对视,他小幅度地点了点头,竹涧立刻一道剑气残忍地削秃灰兔耳朵尖的毛,“带我们去!否则现在就杀了你!”

一刻钟后,吃硬不吃软的灰兔子妖耷着两只凸凸的耳朵,灰头土脸地带竹涧走到深山老林中的一处小木屋前。

茅草搭的顶棚,泥巴糊的墙,屋外种了一圈被霜雪埋没的白菜,用歪歪斜斜的篱笆罩着,棚外还养着一匹蔫头耷脑的驴,和现在的灰兔一副衰样。

竹涧将怀里的爻楝向上颠了颠,他呼出一口白气,又瞪了不凶他就不动弹的兔妖一眼,后者赶紧扯着脖子喊道:“裘大夫,裘大夫开开门呐,我是阿球,开开门呐……”

很快,屋内亮起一盏摇晃的烛灯,脚步声由远至近,直至靠近正门,随后厚重的木门缓缓向外敞开,发出吱呦年久失修的声音。

一名将近两米高、肌肉发达的壮汉从门内走出来,身着亵衣裤,外面随便披着件棉麻外袍,头顶着懒洋洋下垂的白色耳朵,明显是从睡梦中被吵醒,刚从床上跑下来。

由于来人的外表和大夫丝毫不搭,甚至说是屠夫才更合适些,竹涧立刻摆出了防备的姿态,他侧身想问灰兔子究竟搞的什么鬼,却发现这只叫阿球的兔妖早趁他不注意,一溜烟钻到了屠夫背后,并且抖抖索索地指着他们两人道:“裘大夫,对不起呜呜,我出卖了您,都是他们逼我的呜呜呜,死定了呜呜呜……”

一瞬间,裘屠夫也抖了起来,他手里的烛火不停地在风中摇晃,声音更是比火苗颤得还要厉害,“是……是狐妖吗……对,对不起狐妖大人,别吃我别吃我……”

爻楝从软和温暖的绒披风里抬起头,看见的就是一大一小两只兔子相拥而泣的悲惨画面,他咳嗽一声,“大夫……?”

他气若游丝的这一声根本没有唤回胆小兔妖的魂,竹涧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大步流星地迈进门,开门见山道:“裘大夫是吗?我朋友受伤了,麻烦你诊治一下。”

“啊……啊?”裘大夫愣怔地睁开眼睛,感觉自己好像误会了什么,他抬起头,又呆了一下,直到竹涧露出不耐烦表情时才眨了眨赤色的眼睛,“怎么是你?”

这下轮到竹涧愣住了,尚未来得及问他这句话什么含义,裘大夫就自顾自掀开了包裹住爻楝半张脸的披风,“果真是你们二人……爻仙君,这次受伤的反倒成你了?你这头发怎么回事,这,这角又是……快请进来!”

灰兔妖和竹涧同时一脸懵逼,还是裘大夫急促地推竹涧进门,他碰了碰爻楝的脸,“怎么伤得这生重?”

总算遇到了一个靠谱的人……爻楝终于卸了一口气,刹那之间,疼痛与疲惫如潮水一般涌上身体,他再也无法抵抗脏器破损的痛楚,不由得放松齿关,皱着眉头低低呻吟起来。

“你认识我?不对,你认识我们?”竹涧将爻楝搁于床榻之上,灰兔妖听出来这两位是大夫认识的人,自知是他出了误会,赶紧去帮忙搬凳子,烧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