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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的目的又是何?难道只为了在他的宅邸里留下这把白剑?

眨眼之间爻楝已经用神识感知过卧房周围的结界阵法,没有任何损坏、强闯的痕迹,就仿佛白剑是凭空出现在他的书桌上。

是掌门?可莞月师尊根本不知道白剑的存在,何况就算是,她也没有必要如此刻意地隐瞒行迹。爻楝越想越觉得怪异,他保持着攻击姿态慢慢地靠近白剑,而神识早已遮天蔽日地分散出去,笼罩整座宅邸,但仍旧是一无所获。

爻楝垂下眼眸,将目光再次落在白剑上,典雅的剑身干净无尘、简朴大方,摇曳的烛光为其勾上一层模糊的金边,隐隐约约的暗纹偶尔浮上明面,又悄然归于沉寂。爻楝全身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它,良久之后,窗外忽然传来一声遥远悠长的虎啸,他随声收起碎空剑,再伸出左手握住白剑柄,挽出一道剑花。

第二次,爻楝确认这只是一把毫无灵力,毫无妖气,不够锋利,更不华丽的废剑。

太奇怪了,爻楝将手肘上先前脱去的外袍抛到藤椅上,细致观察一会白剑之后无奈地摇摇头,把剑搁回书桌上原来的那个位置,顺带施了一个禁锢法。

他实在是想不通,又不能开口问这把剑你究竟是怎么来的,爻楝干脆将白剑先行抛诸脑后,选择去沐浴放松身体。浴池活水常年散发着袅袅热气,爻楝一边走一边剥去身上层层叠叠的青色、白色的衣衫,终于在赤足踏入温暖的池水之前脱了个干净。

池水没过锁骨和肩膀,温和的水流一点一点冲洗着肌肤,辟谷之后爻楝早已不再需要清洁身体,沐浴纯属是他的喜好而已。乌黑墨丝浸浮在水面,他抬手将长发盘起,然后靠在光滑的池壁上反手去够刚刚摘下的系发绸带,两次摩挲后爻楝指尖倏地触及一个冰冷的物体。

刹那之间爻楝唤来倚在石砖边的碎空,转身剑尖直指莫名其妙出现在他身后的白剑。

热气腾腾的水珠随着流水声从爻楝身上滑落,满室呼之欲出的杀气之中,白剑一如既往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它真的是一柄再普通不过的剑。

“现形!”爻楝真的有些生气了,装神弄鬼寻他开心,洗个澡都不让人安生。

白剑当然不会给他任何反应,它安安静静地呆在与水池一手之隔的地面上,假装乖巧。爻楝寒着脸穿好亵裤披上里衣,再一脚踏上白剑的剑鞘,碎空抵上剑柄,“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说着,爻楝毫不留情地将剑尖没入缠了布绳的白玉质地剑柄。

“……”

静止对峙约一盏茶的时间后,爻楝觉得自己威胁一柄剑的做法实在是有些蠢,若是背后有其他真正做出恶作剧之人,怕是早就笑掉了大牙。

他叹口气,让碎空飞回自己的剑鞘中,弯腰捡起了地上的这把白剑,白玉剑柄被碎空戳出一道光滑的洞痕,完整的玉有了瑕疵,看着倒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