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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一定办好这件事,定叫都督放心。”

说话的苏展这些年长胖不少,一部分有官府给他撑腰的缘故,另一部分,则是北地贸易,多少他都有沾的,若是这边出了大问题,整个情况又要退回数年前的模样,享受惯了现在的舒适日子,自然是不愿意再回到从前了。

哗哗——

公孙止捏着长勺将酒水倒进觞内,捏着小耳递到半空,后者连忙起身过来,躬着身子上前,双手接过,就听大椅上雄浑的声音响起:“喝下这酒,我拿你当自己人。”

“是!”苏展脸上浮起兴奋,仰头一口将酒水饮尽,这才重新落座,之后公孙止将甄姜说的计划摆出来,三人捋清脉络,修改一些细节,这段时间里,甄姜也过来告辞离开,脸上还挂着泪水,姊妹俩大抵是哭诉过了。

日头渐渐偏西,计议定夺下来,苏展也在下午时分拜辞回去做准备,公孙止负着双手站在窗棂前,望着视野尽头,从屋檐下离去的身影,对李儒只说了一句话:“若事不成,就把他推出去吧。”

又过去数天之后,上谷郡对于袁绍败亡兴奋、喜悦渐渐平息下来,此时上谷郡本就是北地最大的贸易之所,南来北往的谈资本就多,不久便转去了其他方向。另一方面,城中酒肆、城外贸易区域人流繁杂,信息交叉传播尤为敏感。

月底这天,小幅度调整牛羊交易的税额,至于上调还是下降,对于商人来讲是最为关心的问题,不少人涌进了官衙,或找相熟的官吏打探消息,北地商人组建的商行此时也请出领头前去交涉、攀关系探听一番,邴原自然不会说的太多,顶多透露一点这条消息是真的口风,至于其他的一概不谈。

在得不到详细情报的煎熬下,时间进入十月份,秋天最炎热的几天灼烤着所有人的时候,有消息从一名豪绅口中说出另外一个惊人消息,十月初九这天,居庸关那边,冀州甄家、王家联合几支商队,运送三十辆大车发往这边。

“据说车辕碾过的痕迹,很深……”

因为牲口贸易调整的事悬而未决,此时城中滞留观望的商人都聚集在酒肆中,互相交换自己的情报,此时有人将最近的传闻说出来,引得许多人目光看过来,有声音附和:“那位兄长说不错,如此深的车痕,只能是粮食。”

“万一是石头呢?”

一众人大笑起来,之前说话的人拍响桌面,叫道:“敢在上谷郡糊弄都督,怕是一家子人都活够了,何况打着甄家的名号,应该假不了。”

“你们说,会不会和最近税钱的事有关?”有人想了片刻,“若是税钱下调,又有大量粮食进来,你们说咱们这位都督怕是要囤粮了?”

“如此规模,要打仗?”

“幽、并还未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