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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儿说的还真是这样。”长案后的身形脸色极为难看,手指轻轻刨了刨墨砚,“之前正南在邺城时就说你聚敛财物,家中之人更是四处索要钱财,做些混账事……”

那边话语低沉的在说,许攸眼皮急跳,上前一步,言语急道:“主公,此事攸并不知情,待回去后,一定严加管束家人……”

“……贪些财物,只是小事,我还并不放在心上。”袁绍挥手打断他想要继续说下的话语,“你我相交日久,就该知道我会为何事动怒,你要金银,我给你,你想要女人,我袁绍统统都可以给你!”

“攸不敢……攸只是觉得……有些迫不得已,如果不收,怕那人当场就会翻脸……”

话音未说完,桌面呯的震响,墨汁都荡了出来,袁绍猛的站起身,声音陡然拔高:“翻脸?!所以你就收了他的东西?我和公孙止不知翻几回脸了,他父亲还是我杀的!!你收他财物就是结结实实伤我袁绍的脸,伤我冀州的脸面!”

“些许财物罢了……那头白狼也并未说过分的话,甚至还好言相说,若是他败了让攸在主公面前多说些好话。”许攸低着头开口,有些事就算做错也不能认下,否则那旗杆上还会多出一具尸体,“……何况攸也从未有过二心。”

袁绍目眶逐渐爬出血丝,死死盯着他,一字一顿几乎吼出来:“你—还—狡—辩。”手陡然抓过墨砚,墨水倾洒的一瞬,飞了出去,砸低头的身形脑袋上,黑色的液体伴随红色流满对方大半张脸,又呯的一声,落到地上摔的粉碎。

许攸发出哀嚎,身形摇晃的踩着碎片后退,有人上前用兵器砸在他膝盖窝,当即整个人惨叫的跪了下来。帐中落座的将领、谋士面面相觑的互相看看,向来温和的主公竟暴怒成这样。

“主公……”

侧方席位上,沮授起身想要劝说,却被首位上站立的袁绍挥手打断,他冷冷的看着地上的文士,“公与就不要说了。”

随即,跨出步子在长案后来回走出几步。

“你贪财无妨,贪名利也无妨,但你为何要拿公孙止的东西,凭什么拿?!他公孙止靠百人起家,把北地、辽东都吞入囊中,你会不会觉得我袁绍坐拥四州是便宜得来的,打不过他!下一步,是不是内外接应,摘了我袁绍的脑袋,拿去邀功!那日韩猛怀疑的奸细是否就是你许子远!!”

嘭——

长案直接被他一脚蹬倒,笔墨、竹简散落一地。

“主公!主公!攸从未有过二心……”许攸挣扎起来,捂着血流不止的额头跪在了地上,“当年攸犯事被通缉,是主公为我遮挡,攸如何会做出这种背主之事,我从未想过投靠公孙止,还望主公明鉴。”

悲戚的话语传来,袁绍闭目抿嘴静静站在那里,当初在洛阳整日厮混在一起的数名好友,有的死了,有的就在对面拿起兵器与他为敌,如今剩下的亦是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