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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他颓然一坐,坐到石阶上,一脚将地上的酒壶蹬开,笑的比哭还难看,片刻后,手抓散了发髻,“哇啊——”的哭了出来,一拳一拳砸在地上,面容扭曲。

“……可是……我把我儿子弄丢了啊!公孙!我的子脩没了……没了……乱军之中,他还把自己的马给我……他就这么没了。”

他就那么砸着地面,手上鲜血淋漓,双目通红的哭喊,昏黄灯火里,扭曲的像一个疯子。

外面,听到动静的侍卫想要冲进来,脚步刚跨过门槛。

公孙止抬起头,挥手,朝他们暴喝:“滚出去——”

那数名侍卫见了里面情况,吓得连忙退出去,临走时甚至将门扇阖上。过了许久,男人的嘶哑难听的哭声停了下来,曹操揉着额头摇了摇,“见笑了,实在是不能当着麾下人的面作此态,唯有你能理解站在高处的寒意。”

“你就不怕我多嘴把曹司空今日的丑态说出去?”公孙止将长案摆回来,倒上酒递过去。

“怕!”曹操用长袖擦了擦脸上,干脆的笑起来:“可是你公孙止不会说,夜已深了,回房休息吧,明日带你去见皇帝。”

俩人正要起身,门扇陡然推开,一个少女探进脑袋朝里面看了一眼,又连忙缩回去,曹操招了招手:“清河,你干什么,此处有贵客,岂能失礼。”

“父亲……”

听到里面的话语,门扇方才打开的宽一点,少女小心的进来,怯生生的看了一眼石阶上站在父亲旁边的男人,“妤见夜深了,父亲还未归母亲住处,便是来看看,既然父亲还有要事在谈,那就……那妤就先退下。”

曹操大抵是对这个女儿有些疼爱,也知其古灵精怪的性子,只是笑了笑,挥袖让她出去,转过身问道:“公孙,你可娶妻?”

“怎么……曹司空想把辈分提一提,做我岳丈?”公孙止笑起来,与他并肩走了出去,“不过可惜,我早已成亲,孩子这个月就满一岁了。”

“按年岁,我做你父亲都行。”

俩人之间的交谈,都没有拘束,曹操背负双手,他走了几步,望向公孙,“确实有些可惜……清河与子脩同为一母,原本还有一子叫曹铄,可惜早夭,随他母亲去了。若能寻得一良配,我立马把她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