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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兜了一圈弯路,但他等了二十多年,也不差这么几天。

他表面上为病人们做数据参照,实际上在慢慢给白宜彻筛选合适的目标,去完成云枝之前未完成的使命。

用病人来多次练手,他的技术愈加熟练,心里也愈发期待哪天可以给白宜彻做手术。

此时此刻,他看着靠机器维持生命的老同学,说:“要不是薛风疏没点眼色,你睁开眼就能参观到我的私人实验室。”

“只是他没站在我这边,不站在他爷爷这边,那地方暴露给了他,我不能再留。”他道。

说到自己那次失败的拉拢,ragn的表情很阴郁。

他一下子显得苍老颓败:“我到现在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格格不入,读书的时候被同学排挤嘲笑,工作以后也有很多不如意。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小孩,我也没说动他。不过没有关系……”

后半句轻得如同低语,可他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等你的实验结果公布出来,整个领域的研究都有了突破性进展。有你的功劳,也有我的功劳,我们会被记在学术史上!干嘛要看别人脸色?对吧?是我救了你!你的丈夫都不爱你了,只有我记得你!”

ragn牵起了白宜彻的手,触碰到一片冰凉。

“你丈夫叫什么来着?”他歪着脑袋回忆着,“啧,沈习甫,你怎么看上那么一个废物?和他去看画展,真的有那么好玩?”

他摇了摇头:“话说回来,好歹有一点点用处,我用他劝服了他爸爸。你说他们傻逼不傻逼?老头子之前不同意你们结婚,现在我和他讲,沈习甫后半生都在等你醒过来,眼前有了机会,能不能成全一下。”

“老头子想了三天,同意了。他帮我管着宴焕,提供了转移仪器的房间,准备了手术室。”

“在沈家醒过来,比在我的手术室醒过来要幸福多了吧?你终于被那老头子认可了。”ragn问。

白宜彻一动不动,据说他已完全感知不到外界的刺激。这状态就像被活活封在棺材里,孤独地持续了二十多年。

没得到回应,ragn也不气恼,睡在了躺椅上,给楼凭打了电话。

“躲哪儿去了?”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