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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门炭治郎突然上前,他轻轻抓住了对方的发尾,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你维持这个状态多久了?”

少年甚至没有加上一贯的敬词。要知道,他呼唤别人从来都是以‘您’相称,若是直呼对方的名字,他也会在后面加上相应的称谓。

富冈义勇微微侧头,他没有出声:“?”

被少年虫师攥在手心里的头发是鸦羽一般沉沉的黑——富冈义勇的发色是队伍中罕见的普通发色。但黑得过于纯粹,竟也如同他这个人一般,成为了柱这一队伍里亮丽的一角。

……但本该顺滑的头发发尾却干枯成一片,犹如秋冬时节里濒死的草叶一般卷曲着。

富冈义勇慢吞吞地将视线移到了那头发上。

他的眼神仍然空洞,整个人显得游离而心不在焉:“……这有什么关系吗?”

这有什么关系?!六腑化谷,津液布扬。养发的精气从五脏六腑中得来——可隐藏在光鲜亮丽之下的竟然是枯竭的头发,这有什么关系?

——这分明是身体趋近衰竭的表现啊。

灶门炭治郎沉默了一会,他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这属于旁人的头发。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目光如炬地说:“我再问一个问题,你……有多久没照过镜子了?”

富冈义勇安静了很久,他的眼睛开始看向别处,“住所没有镜子。”

他没有安置镜子。

水柱又补上一句:“所以,到底怎么了?”

“你的影子不见了。”灶门炭治郎一字一顿地说道,他的声音轻得像飘扬的羽毛从天空中慢慢落下,却又在每个柱的心中重重一击。这个虫师少年问他:“你真的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吗?你的影子不见了。”

日薄西山。

斜阳的光已经洒尽,天边的最后一抹暗红色都落下帷幕。夜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