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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家总是暖洋洋的,是带着令人安心气息的避风港湾。人与人之间的空间隔着薄薄的墙壁,互相触碰就可以安心地贴近彼此。

这样的地方是有尽头的吗?

他们俩都沉默地在门口呆立了片刻。

那又是什么样的人会在内心深处告诉自己:家是存在尽头的呢?

蜘蛛妈妈感觉到了些许的荒谬。她有些不可置信地说:“——可是,这是累啊。”

是自己组建起一个家庭,为所有人准备好扮演的角色,永远不动声色地以高压迫人的累啊。

灶门炭治郎没有说话,他只是沉默着推开了门。

这个屋子灯火通明,那是即使沉眠的黑夜都无法掩盖的光芒。而这里则与屋子里那种明亮清朗的气息完全不同——只因为它是全然的黑,这也是整个屋子里唯一一个漆黑的边角,在这里竟连细微的萤火都没有。

灶门炭治郎的喉咙已经很哑了,可这里的场景让他本就隐隐作痛的咽喉更加不舒服,他看着房中站着的男孩,宛如叹息一般低低地道:“累。”

累安静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他手中的烛台早就熄灭,蜡油滴落在地上已经凝固,而他就以一个沉默者的姿态站在那里。

“该回去了,累。”灶门炭治郎道。

累抬起头来。

他的眼睛里流露那点点晶莹是什么?为什么会在这沉眠的房间如此闪耀?

他干涩地说:“——我要和我的家人待在一起。”

房间的地板上全是血,而后是看不清面容的两个人伏趴在血上。地上有跌落的烛台,凝固的蜡油浮在上面与血相交融。凌乱的被褥,冷冷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