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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我对着窗户呼了口新鲜空气,道:“奶奶,我说去美国治疗的那事儿您琢磨琢磨,行的话给我个信儿。”

“主要还是得听蔓莎自己的,我这,唉,顾靖,我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真谢谢你了。”

“您别客气。”我看看监护室紧关着的大门,“先让席老师把这个砍挺过去吧。”

“唉,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呢。”

宽慰了老太太几句,我俩一起坐电梯下到了医院大厅,走到服务台把账结了,不多,大几千块而已,我想了想,又在刷卡时让工作人员多往单据里面加了十万,这算是预存的,有收据,到时候出院时多退少补。老太太一看,连忙阻拦,说有一两万就够了,要不了那么多。我却不听她那个,直接刷了十万出去,拿好发票收据等,我将老太太送出了医院,伸手打了辆出租车。

车停,我给老人家开了车门,“您回吧,发票什么的我上楼给大夫送一趟,然后也走。”

老太太感激地欲言又止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末了拍拍我的手,低头上了车。

我扔给司机二百块钱车费,旋即挥挥手,看着出租车离去。

等办完了医院这边的事儿,我疲惫感顿时席卷了全身,我靠在驾驶座上,扶着方向盘吐出一口浊气,强自提了提精神后,我一脚油门下去,开车回了几条大马路外的琉璃厂大街,心事重重地进了古玩行,陪爸妈聊了会儿天。

六点多。

古玩店关了门。

我却没什么胃口吃饭,从靖月阁二楼的一个保险柜里取出那串墨绿色的翡翠珠链装进兜里,我与爸妈告了个辞,又给在顺义别墅的邹姨打了个电话说晚点回家,便一个人开车上了二环路,一会儿看看景,一会儿发发呆,精神明显不是很在状态,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全是席蔓莎病怏怏的模样。

席老师不会有事吧?

万一挺不过去这几天可怎么办?

呸呸!你个臭嘴!说那个丧气话干啥!

所谓关心则乱,我现在大概就处于这种情况,跟床边上看着她还好说,现在一看不见了,心中就乱糟糟地烦躁了起来,生怕突然一个电话打给我的手机,听见什么“席老师去世了”的消息。

想着想着,我脸色有点惨白,不行,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