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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以前脏哄哄的环境,迁移后的鸟市干净了许多。顺着台阶走到地下市场,我没急着卖,而是先抱着蛐蛐罐在里面简单转了一圈,考察着今年蟋蟀的整体价格。一般六厘大小的蛐蛐儿,大都几块几十一只,好一点的才能到一百多,不怎么值钱,七厘的呢,略微贵上些,普遍在二百到六百之间。八厘的虫儿就很少了,我见到一只比我黑头蟋蟀稍小些许的白牙黄头蛐蛐儿,老板卖价五千块。

当然,这里面的价钱都是有水分的。

我心里有了谱,觉着我手里这只官员市场最好的虫儿,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吧?

第10章 【卖虫儿】

我跟邹月娥溜溜达达地走进了一家样貌比较正规的店铺。

三两个小年轻正蹲在墙角挑着一堆用小瓷瓶装着的六厘蟋蟀。邹月娥将蛮沉的兰花盆贴着角落放置好,便抬头逗着鸟笼子里一只会说话的鹦鹉玩。我走到台前,将蛐蛐罐放到玻璃板上,“老板,您这儿收蛐蛐儿么?”

中年老板一愣,“……先看看。”他扒开柜台上的几张二手房图贴,稳稳揽过罐子,掀盖一看,眼睛亮了亮,“嘿,有年头没见着这么黑的种儿了,挺漂亮。”

“您放心,绝对是好虫儿。”一旁的几个学生也围了过来。

老板用蛐蛐探子拨了拨,表情很是满意,“过过秤?”

我想了想,一点头道:“行。”

让黑头蟋蟀跟称上走了一圈,老板和几个学生都显得很惊讶:“八厘四?够大的啊!”

老板定定神儿,再次细细观察其蟋蟀,口中问道:“这么大的个头儿,跟山东拿的吧?”

“没有,北京抓的。”我这人比较实诚,实话实说:“就护城河边儿上。”

老板哦了一声:“北京的蛐蛐儿差了山东几个档次啊,别看个大,可斗性不行,小伙子,这样吧,你这只我收了,一千块钱。”

要知道,以前的北京还是能淘到不错的蛐蛐儿的,像西山八大处,永定河西的云岗,昌平十三陵,但近些年,北京蟋蟀质量整体下滑,零零散散有一些,却再没什么品相不错的虫儿了,市场上销售的,大都是山东蛐蛐儿,数泰安市宁阳县泗店镇的最为出名。所以,他说北京的蛐蛐儿斗性差,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想也不想地摇摇头:“太便宜了,怎么也得五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