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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怒无常,又爱玩弄人心,真的会是他的良人吗?年少时的影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换成了她的模样,他亦在悄无声息间走向了悬崖,等回过头来,却是万丈深渊,退无可退。

一向持重得体的哥哥使了小性,绯红颇感新奇,她笑吟吟地激怒他,“哥哥就是兔儿,从头到脚,都是雪白的皮毛,我见过的,也摸过的。”

周黎书很自然想起了那晚。

他当时觉得她必死无疑,什么道德伦常都被抛在脑后,带着飞蛾扑火的决心,在她面前坦诚了自己死守了多年的银笼秘事。

腾的一下,周黎书双颊又是艳得发红。

他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他觊觎弟弟妻主,本就是问心有愧,现下更是被她欺负死了。

周黎书仓惶后退,“黎书告退!”

一只温热的银蝉封到他唇上。

绯红取下了她胸前的饰物,那原本是男子贴面的银色蝉形装饰,被她体温一煨,有软化的迹象。

周黎书这下更是双腿打颤。

“寡人是个好国君,所以不逼哥哥。”绯红捻着银蝉,去捉男子的唇瓣,“哥哥若真的钟情我,那也要容下我的狼子野心不择手段,而不是想着感化我,驯化我。与其做这些无用功夫,还不如给我多吹些销魂蚀骨的枕头风。”

可怜的周家哥哥,被她逗得腿脚发颤,心窝里涨破了春水。

他脸色通红,狼狈地离开。

周黎书知道那禁城里的至尊在等他一个答案,可他迟迟不能下定决心。

他近日来总是发蒙,夜里盗汗,很不安稳。

周黎书一边做着自己不知廉耻取悦至尊的荒诞梦境,一边又是家破人亡兄弟决裂的场景,他心肠剔透,又多思多虑,很快大病了场,周父好不容易给大儿子养出来的腰间肉迅速消了下去,心痛得直跺脚。

“你们两个……唉,真是要了我的命啊!”

周父很愁。

说话之间,小侍偷偷往周黎书手里塞一张纸条儿。

他打发了人,回房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