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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谋之是跟女婿学的,生意做到哪儿,慈善就办到哪儿。钱没少赚,名声也好得很,他隔三岔五就要捐钱修路、施粥、建学校。

这段时间,张谋之听从女婿在信中的叮嘱,专门跑去上海抛售产业,然后带着刚刚大学毕业的小女儿前往南京,参加周赫煊的授勋仪式。

张满怡闷闷不乐的留在舱内看书,张谋之则来到甲板上透气,然后就看到精彩的一幕。

只见甲板之上,一个青年两股颤颤,头顶苹果,带着哭腔哀求道:“社长,你绕了我吧,打偏了要死人的。”

孔祥熙的大公子孔令侃,手里拿着把毛瑟手枪,对着苹果瞄来瞄去。他故意把枪口垂下,对准了青年的裆部,恶作剧般笑道:“你腿别抖,不然我的手就要跟着抖。安心站好了,本社长的枪法好得很。”

“我不抖,我不抖……”青年已经快哭了。

孔令侃再次瞄准苹果,举枪喊道:“嗙!”

其实根本没开枪,但随着孔令侃发出声响,那青年直接瘫坐于地,面色惨白全身颤抖,裤裆里渗出大股的不明液体——吓尿了!

“哈哈哈哈哈哈!”

孔令侃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好半天才走到青年面前,踢了一脚说:“于老二,你也太怂包了,亏你还是南尖社的骨干。丢人,忒他妈丢人!”

孔令侃这辈子只崇拜两个人,一个是姨父常凯申,另一个是希特勒。

“纳粹”在上海话里谐音“南尖”,于是孔令侃便组了一个“南尖社”,并自任社长。随着孔令侃执掌中信局,南尖社的规模迅速扩大,江浙一带的商人很多都是社员。

于老二面色难看的爬起来,哭声道:“社长,我都快被吓死了,咱下次别这么玩行不?”

“闭嘴!”

孔令侃呵斥道:“入我南尖社,须做到令行禁止,就算我让你去死,你也要硬着头皮上!南尖是什么,南尖就是纳粹,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政党!”

“社长说的是,”于老二夹着裤裆说,“社长,我能先去换条裤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