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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周先生。”

两人握手互相问候,然后各自坐下,好奇地打量着对方。

爱因斯坦的继女玛戈端来两杯咖啡,微笑着对周赫煊说:“请慢用。”

至于女秘书艾伦,则坐在旁边,准备简要记录两人的谈话内容。

周赫煊忍不住多看了玛戈两眼,并非他对爱因斯坦的继女有兴趣,而是想起后世流传的那些八卦。

传闻,爱因斯坦离婚后,一度纠结于该娶表姐兼堂姐,还是该娶表姐的女儿。表姐是建议他取女儿的,但爱因斯坦感觉影响不好,最后还是把表姐给娶了,并和两个继女一起居住。

爱因斯坦此时在柏林还有个长期情妇,那个情妇正是继女玛戈的闺蜜,私生活说起来似乎显得很乱。

周赫煊收回目光,对爱因斯坦说:“很荣幸能跟您当面交流。”

爱因斯坦笑道:“你们中国的学者,好像都是这么年轻。”

周赫煊把这句话理解为轻视,立即回道:“你创造‘奇迹年’的时候,也很年轻。”

“哈哈,你说得很对,年轻不是罪过,而是一种资本,”爱因斯坦听出周赫煊的不满,改变态度道,“抱歉,可能我刚才措辞有误。几年前我去上海的时候,就遇到好几个中国学者,他们都非常年轻。我还记得有个叫张君劢的年轻人,他跟我讨论了社会主义。”

不仅有张君劢,周赫煊的另一位朋友张季鸾,也是当年陪同接待爱因斯坦的人。

周赫煊问:“您对中国印象如何?”

爱因斯坦想了想说:“很复杂。”

“复杂?”周赫煊道。

爱因斯坦回忆说:“当时我走进上海的某条街道(南京路),路上全是热情的青年学生。他们脸上写满了狂热,甚至用双手把我举起来,这是我在其他国家从没有受到过的待遇。他们显然很尊重和热爱科学,而我在那一刻成为了科学的化身。从这点来说,中国是一个蕴含巨大潜力和希望的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