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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一家之言,”朱培德摆手说,“我三年前与百里兄会面,他也常说日人亡我之心不死,乃是中国未来的大敌。”

周赫煊笑道:“正巧了,我上个月刚好跟百里兄见过面,还厚着脸皮向他讨要了墨宝。”

“哦,百里兄身体还好吧?”朱培德问。

“偶尔会咳嗽,老毛病了。”周赫煊道。

朱培德叹息道:“他啊,就是性子太烈,一言不合就掏枪自杀,结果弄出难以愈合的老毛病。”

周赫煊笑道:“不过也因祸得福,娶到一位温柔贤淑的日本太太。”

“哈哈哈哈,说得也是。”朱培德大笑起来。

蒋百里的夫人左梅,原名佐藤屋登,正是蒋百里自杀受伤后,被请来负责照顾他的日本护士。

左梅虽然是日本人,但嫁给蒋百里后却入了中国籍,即便以后中日爆发战争,也从始至终站在丈夫和中国人这边。

因为有共同的朋友,朱培德和周赫煊之间亲近了许多。

朱培德问道:“东北易帜之事,周先生可有把握?张少帅那边究竟是如何考虑的?”

“张少帅打心里想要中国统一,他也是爱国人士,”周赫煊笑道,“说起爱国,东北还有一位典范人物。”

“谁啊?”朱培德问。

“冯德麟的公子冯庸,”周赫煊说,“冯庸在父亲去世后,便散尽家财,筹款300多万办教育。他的学校免收学费,而且以理工科为主。学校里无论老师还是学生,每天都要进行军事训练,这是为以后跟日本人打仗做准备。”

“竟有此事?”朱培德钦佩道,“真乃爱国义士也,可惜无缘一见。”

周赫煊笑道:“以后有的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