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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诸人都皱眉不语,看向钱谦益。

湖广粮商当然是在坐地起价,往年湖广的粮过来,大宗买卖也就四钱五,到百姓手里是五钱左右,粮食是大宗商品,利润是很薄的,但有个好处,不愁销路。

江南的粮价因为各处都在大规模的囤粮,也是从均价五钱六钱涨到了一两二,有的地方卖一两,但毕竟不多。

这么多年来,物价第一次涨这么高,各地也是怨声载道了。

但钱谦益等人还得继续收粮,在江南也得控制发售,用和记的人的话来说,这叫全国一盘棋,不然的话江南还是四钱五钱一石,总是堵不住大量的小粮商北上赚钱。

湖广商人也是在胡说八道,他们都是在征收秋税时收粮,百姓手里无钱,被迫贱卖,一般收价就是三钱,存到现在能有什么损耗,最多本钱不超过四钱一石,运输费用也极低,都是苦力扛上船沿河至江就过来了,相当有限,不会超过五钱一石。粮食是大宗商品,江南的地普遍改为经济作物,这才会大规模从湖广买粮。

而冬季春荒时,江南粮价也就六钱七钱,这已经是最贵的价格了,湖广商人薄利多销,有时候一石粮赚不到一钱银,要是价格高了,江南这里就自己种粮了,这是一种经济互利,江南人种桑养蚕赚海贸的钱,买湖广的粮,大家都有利可图。

“成,就是这个价。”钱谦益道:“谈妥了,粮食立刻送我们准备好的大库。”

几个湖广商人脸都笑烂了,顿时答应下来,直接带人去搬粮去了。

“牧斋公似乎有些急切了啊?”程嘉燧是牵线的人,不过不妨碍他的好奇心。

“这点亏算什么……”钱谦益微笑道:“一则将来粮价还是会涨上去,亏不了。二来,我们收的越多,和记就知道咱们真的出钱出力,就算吃点亏又如何呢?”

钱谦益面向四周的大士绅们,沉声问道:“诸位没有什么意见吧?”

“没有,没有。”

四周是一迭声的回复,钱谦益将来就是共治会首,大议长,江南士绅的代表和领头人,这点小事,谁真的会和他计较?

钱谦益心中满意,不禁感慨道:“京里的人还在发梦,粮价非得涨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北方就要毁了,还好和记据说快南下了,这样也好,免得伤了我华夏元气。”

四周嗡嗡声起,当然是一片赞赏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