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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也是。”

“唉,兵凶战危,打起来不是好事。”

“能不打,当然就不打。”

最终连士绅们都缓缓点头,确认这种投降派的说法。

这时舰队逐渐放慢速度,甚至有停泊的迹象,这叫人们的精神开始紧张起来,一些妇人下意识的捂住了怀间孩子的嘴巴,尽管看起来没有什么危险,但不管怎样,这些舰船可不是人们看惯了的那些出海贸易的商船,两舷黑洞洞的炮口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人们,这种战舰有其想象不到的危险。

接着船泊在了江面中间,正面对常熟县城的方向,其间是大片的江边堤岸和黑压压的人头。

不少人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舰队,这首尾相接的舰队摆开了很长,高耸的桅杆和复杂的风帆与中国式的江船福船都完全不同,很明显这些帆船更容易借助风力,更有流畅的线条,更容易远航。

这时在几艘船的右舷侧涌现出大量的士兵,隔着很远也能看到他们背在肩膀上的火铳和闪亮的刀锋,还没有见过和记兵持火铳上好刺刀的人们感觉惊奇,但也能感觉到刺刀给人带来的压迫和威胁。

士兵们在航行时动作也很轻松的放下了两艘较大的舢板,等舢板放下之后,再垂下网绳,每个人都可以顺着网索缓慢的向下,最后跳在舢板上。

每条舢板上放了一队商团军的士兵,于是人们看到戴着灰色军帽,穿着蓝色军服,上摆有两行铜扣的士兵在放好自己的火铳之后,开始划着舢板往岸边过来。

人群哗然,靠近江边的人情不自禁的开始退后。

“不必紧张慌乱。”有不少人沉声道:“和记的兵很讲规矩,不会乱来的。”

“是的。”钱谦益略觉紧张,吩咐家人四散开来维持秩序。

倒不是担心别的事,要是太紧张的会引发人群的混乱,到处是逃难奔跑的人群,体弱的容易被推倒,然后被踩踏而死。

在这个时代的古人在这方面也很有意识了,毕竟不象后世选择多,这个年代逢年过节的时候一般会有大量的人群聚集到寺庙附近,祈福求签,向神明祈祷家人平安,所以但有庙会都是人山人海,类似的惨祸总是有可能会发生。

不仅钱谦益这样做,在场的很多士绅都开始下令随从家人到处吆喝,令人群镇定,和记明显没有恶意,才过来二十来人,这里少说有两三万人,怎么就能怕成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