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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由得魏忠贤自己折腾去吧,有人会帮着皇帝下刀的。

现在霍维华更感兴趣的是对和记的部署,他私下里感觉不安,甚至觉得太过仓促,信王也就是今上,还有今上身边的这群人,能力不够,但行事孟浪,身边人做事的态度也代表着皇帝一惯行事的风格。相比于帝心稳固,行事手法温和而高效的天启皇帝,现在新上来的这帮子人,行事风格实在是叫霍维华感觉格格不入。

但这也没有办法,一切都是改变了,不能适应的人,只能早早离开。

霍维华不愿离开,他只能在星空夜色之下,默然无语。

……

魏府中人带着满腔屈辱与愤怒,回到魏府中将霍维华的表现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

崔呈秀面白如纸,再看魏忠贤时,短短几个时辰似是老了十岁。

灯影之下,很明显的魏忠贤两鬓角斑白,似乎就几个时辰之间,白发都增加数倍。

“厂公……”崔呈秀有心劝慰,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算了,咱家请辞。”魏忠贤两眼紧闭,似有泪水流出。在这一刻,这个皇家的老狗终于感受到了皇权的如山之威,在凛洌的皇权和天子的意志之下,曾经的上公,提督东厂太监,真真是连狗都不如。

在这一刻,魏忠贤不知道是否有后悔,又是否感受到了那些被他迫害的东林党人的痛苦,这就不得为外人所知了。

九月二十六日,魏忠贤下定决心,上疏请辞司礼监和东厂提督一职。

这也是他诸多差事里最有份量的两个,除此之外,一切都是虚职,算不得什么。

奏疏一上,皇帝立刻允准,并同意魏忠贤前往凤阳守陵的请求,令其即可上路,不得拖延耽搁。

至于庞大的阉然轰然一声粉碎,从天启元年魏忠贤崭露头角,到天启二年开始争夺权力,天启四年大获全胜,其执掌大明权柄达三年多的时间,在这一段时间内,阉党成为大明朝廷唯一的政治团体,魏忠贤则是这个团体的当家人。

这个团体内,有内阁几乎全部成员,也有司礼监的全部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