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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川兵守山海关,支撑住惨败后的残局,甚至到了崇祯年间,还有秦良玉这样的川兵女将数次勤王,得到崇祯赐诗的奖励。

可惜川兵就是以土司兵为主,且精锐不多,越打越少,四川经过蒙元之屠一直没有恢复唐宋时的元气,到了大明时也是相对穷困的地方,到张献忠入川后折腾的也不轻,川兵抗不住流贼也没有抗住入侵的清兵,不象在南宋时,四川一地就抗住了蒙元的主力,还在钓鱼城杀伤了蒙元的大汗。

众人进了屋子里坐下,喝了一巡茶之后,孙承宗正色道:“孙初阳至此,是替他老师送我农政全书,老夫于今在高阳只管读书耕田,玄扈公真是高义。”

孙元化躬身道:“老师南下之前再三嘱咐,恺阳公这里一定要早点送到。早点推行番薯,于国计民生都有大利。”

孙承宗内心深处并不是很相信新作物,每个人都有其局限性,孙承宗已经六十多岁,人生的经验已经相对的固定和僵化。

就象番薯,进入中国也有不少年头,房前屋后种一些是可以,耐旱,不需要精心照料,总会有些收成,但相当有限。

吃起来倒是不错,略甜,肯定不及后世的甜,后世的番薯都是精心选育过的良种,这时候的番薯口感定然不及后世,但对从来没机会吃一口糖的大明普通人来说,番薯也简直可以算是水果的一种了。

正因为有这种认识,孙承宗对推广番薯的事并不热衷,甚至内心是很有抵触的。但政治人物就是有这一条好处,对盟友或相对友好的关系,总是要出一份力来维持。

既然徐光启说以新法种植为增产不少,草原上也是种了大量番薯来酿酒,孙承宗也就不介意拿几十亩地出来试一试。孙家没有大举兼并高阳的土地,但几千亩地好歹还是有的,拿几十亩出来试种一下,然后把经过写信告诉徐光启,也就算完成了一件事,真真是件无所谓的小事情。

孙鉁和孙矜几个也都到城外的庄子去看过了地方,选定了大规模种番薯的土地,乡农对此并不是很赞同,他们就把佃农的田租按亩数减免,说定了按规定的办法种植,收多少都归佃农所有,这才把人心安抚下来。

这时听到父亲提起这事,几人都是摇头一笑,浑然不以此事为意。

孙承宗倒是接着道:“番薯篇外,尚有荒卷,于当今的情形来说较为有用。还是叫人抄上一遍,送到河南那边给老大送过去。那边的官员有想要的,叫他们自己抄!”

天启六年灾害开始有扩大化的趋势,不再仅是辽东到山西陕西的北方沿线受灾,而是开始向南方蔓延,除了江北地方水灾外,山东一部份地方和河南大半地方都有灾情。而河南特别严重,由于辽饷征收时河南并未算灾区,所以不象陕西那样免除了辽饷和有一定的赈济,河南不仅受灾重,而且赋役不减,地方的压力一下子比陕北还要重的多。

孙鉁欠了欠身,说道:“这事儿子回头就办,玄扈公有心,初阳兄辛苦了。”

孙元化摆了摆手,说道:“但愿是用不上……”

在座的人都闭口不语,各地的灾情是相当明显的,荒卷不仅有用还要大用,哪能说用不上的话。